“怎麼說。”
“對天發誓就是心有天道,發誓要言之有物,這是底線,我費心扣字眼耍心機是告訴狗子,底線要有,隨機應變也要有。”
琀澧聽罷沉吟良久,心底不住聯想此前趙丞丞斥責神仙沽名釣譽的話。
鴻蒙珠認她,趙丞丞當三界主宰易如反掌,而這樣一個初看荒唐,再看卻是個深諳知權善用的奇女子,真每天都有驚喜,琀澧心境不知不覺起了變化,連帶著腳下每一步,都輕快自如,心甘情願。
這日之後,二人的相處漸入佳境,不過有人歡喜有人愁。
某日。
家裡來了客人,鏢局少東——陌弘騫。
他親自上門求助:“我姑姑死心眼,不肯合離。”
“是破罐破摔吧。”正屋裡,趙丞丞給他倒水:“你傷還沒好,跑出來做什麼。”
“也可以這麼說。”他回答了前一句,端起茶杯,看著一碗清水,淺笑:“我傷好了不少,多虧你的湯。”
“你能幫幫忙嗎?”陌弘騫飲畢,詢問,他生的硬朗陽剛,五官朗朗正氣,在別人眼裡不如琀澧太多,卻長在了趙丞丞的審美上,像極了她的初戀。
她與他對視,莞爾一笑:“你知道我不白幫忙的,賊不走空。”
“何必貶低自己,我不介意你開價。”
琀澧站在窗畔,面紗後的薄唇抿成一條線,看著陌弘騫對某人不經意流露的寵溺,暗自貶道:凡間男子輕狂無禮,他和趙丞丞還佔著名分,這廝就明目張膽暗送秋波。
無恥。
“一筒!”一個鬼頭鬼腦的身影想從他眼皮底下竄過,琀澧薄唇翕合,吐出兩個冷冰冰的音節,一筒倏地站直身子,認命的轉過頭來,露出手裡的食盒。
“姑爺。”他乖巧的見禮。
琀澧手擱在窗臺上,青蔥指尖嘟嘟扣擊橫木,他涼著一筒,一筒也不敢動,眼前的姑爺讓人親近不起來,冰坨子一個,一個眼神就能一筒膝蓋發軟,直想跪地求饒:“姑爺,大姐還沒吃早點呢。”
“那就請她過來吃。”琀澧目光落在遠處。
客人在呢,一筒為難,他順著姑爺的視線,也知道說笑的二人是扎眼了些,一筒吞了吞口水,硬著頭皮說:“姑爺,你在家怎麼不過去和大姐一起招待陌少東,過門都是客。”
冷月黑眸剜過來,一筒一陣頭皮發麻,猛打哆嗦,琀澧知道自己在遷怒,他確實惱了:“招待他,哼。”
“您是大姐的夫婿,當家的姑爺,招待客人才在理啊。”
琀澧聽罷,思緒一滯,回味過來,勾起嘴角,快步走出客房,拿過一筒遞來的食盒,忍不住誇他:“一筒,你很機靈。”
“是大姐和姑爺教的好。”一筒很狗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