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笙見小猶太愁眉苦臉，忍不住逗逗她：
“你看到那阿伯沒，還在盯著你呢，以為我是你找來的託。”
“託什麼呀，我只是正常講價好不好！”
一說起這個，小猶太就來氣了，氣呼呼道：
“那阿伯真是的，上門100零件另算都不肯，擺明就是欺負人！
我讓他50包零件，他居然說包我的棺材墳地、包我下半輩子行不行，真是氣死我啦！”
“！”
杜笙看著碎碎唸的小猶太，第一次見她這麼純真一面，啞然一笑：
“小猶太，你這外號真沒起錯啊。”
這個時候的香江，一罐可樂就得兩港幣，地鐵起步價4港幣，一套書刊50港幣，甚至遊樂場門票都得八十。
修個電視機上門100，零件另計的確還算合理。
就這般說了起頭，關係倒是舒緩了不少，倆人來到公屋六樓。
小猶太開啟門，看了一眼挽著大揪小揪的杜笙，對著屋裡輕聲道：
“婆婆，我回來了。”
屋裡的老婦人是小猶太外婆，倆人一直相依為命，雖然已經滿頭白髮，但身體還算健康。
她正要問小猶太怎麼去了這麼久，忽然就看到小猶太身後還陪同著一名年輕人。
彩婆婆一愣，因為對方還帶著禮物不像是維修的，而且那模樣依稀還有點印象。
上次搬家發生的事她也在場，自然不會這麼快遺忘。
小猶太雖然對杜笙的行事難以捉摸，卻還算靠譜，輕聲介紹道：
“婆婆，這是我朋友杜笙，來看看電視出了什麼問題的。”
杜笙從來就不是薄臉皮的人，將手信放下，笑著打招呼：
“婆婆你好，初次上門，還請多多擔待。”
說話間，他抬頭打量一眼屋內環境。
很明顯，這裡是簡約公屋，約莫三十平方左右，設有獨立廚廁，雖然不算豪華，但比起之前阿潤、十三妹住的劏房籠屋來說，無疑好了很多。
大廳除了一臺電視外，還擺著一架鋼琴，這應該是家裡最值錢的東西了。
彩婆婆瞥了一眼有些忸怩的丫頭，心中忽然一動，放下正在組裝的衣架零件，站起來招呼：
“小夥子不用客氣，來坐坐——”
說話間，她還讓小猶太去斟茶待客。
小猶太愈發懵了，這算維修還是算客人？
不過她也不好解釋，有些靦腆的去煮茶。
因為平時沒什麼外人來，加上生活簡樸，不會時刻準備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