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眾人目光中投來的疑惑,陸軒沉吟一聲,道:“脈象這些沒有學過的話,瞭解起來可能會比較麻煩,不過大家聽聽就是。
從臨症上來說,弦脈既不屬於陽脈,也不屬於陰脈。
如《瀕湖脈學》中記載:“弦為陽中陰。”或說外陽內陰。”、《脈經》中載:“弦為陰。”、《脈訣》載:“弦者陽也。”以及《診宗三昧》中載:“傷寒以尺寸俱弦,為少陽受病。少陽為樞,為陰陽之交界。如弦而兼浮兼細,為少陽之本脈,……若弦而兼之以沉、澀、微弱,得不謂之陰乎。”
以及中醫大師陳修園之說:“弦從肝化,可陰可陽。”作為佐證,這些都說明弦脈在辨別虛實寒熱上,不過具體的還要根據病情與所兼脈象而決定。
由此便可判斷此病在肝膽經,屬半裘半里之證。而顏女士之所以會頭痛,也跟肝臟出現問題有極大的關係。
按此證系高血壓,即肝陽過盛,併兼少陽證。治宜和解少陽為主,佐以平熄肝陰,降低血壓。擬用小柴胡湯加味治之。
顏女士頭痛不可忍耐為急,急則治標,所以急按少陽症候,採用降逆平肝清火明目之劑為主。
又恐草木之品,力量有限,難以降其肝陽過盛,故需加用羚羊角粉。
羚羊角屬陽中之陰,性沉降,主入厥陰肝經,為清肝、祛風、舒筋、下氣、降火、瀉肝熱之品,以解頭痛頭暈之症。”
說到此處,陸軒轉頭看了眼李峰:“李叔,有紙筆嗎?”
李峰此刻還處於震撼當中,看著陸軒的眼神中充滿著不可置信之色。
雖然他不知道陸軒說的到底對不對,準不準確,醫術是不是很厲害,可能夠將那些古醫書中的內容記憶的如此清楚,而且還能一一對症的,光是這一點就沒幾個人能夠做到。
之前陸國泉說陸軒有多優秀的時候,李峰雖然不至於不信,可心底裡總覺得陸國泉說的太誇張了一些,可此刻,李峰覺得自己可能猜錯了,陸國泉不僅沒有誇張,反倒是提及兒子陸軒的時候有些謙虛了。
這份本事,放眼全國恐怕也找不出幾個。
“李叔……”
陸軒的嗓音將李峰從震撼中拉回了神,見陸軒盯著自己,於是連忙點了點頭:“有有有,我拿給你。”
李峰轉頭就拿來了紙筆,遞到了陸軒手裡。
隨後,露出好奇的目光。
陸軒要紙筆幹嘛?
就在他疑惑的時候,接過紙筆的陸軒則是在空白的紙張上寫寫畫畫,沒一會便是寫下了一副處方:
柴胡6克、黃苓12克、姜半夏9克、代赭石9克、旋復花9克、杭菊花12克、川芎6克、生石膏15克、勾藤15克、杭白芍12克、薄荷4.5克、白薇9克、葛根15克﹑茯苓9克、遠志9克、生薑3克大棗6克
另羚蘋角粉3克、分六次沖服。
注:三付,隔日一付。
李峰伸過頭來瞟了一眼,這才看到陸軒寫下的是剛剛說到的藥方。
陸軒將藥方寫好,直接遞給了顏曉萍:“你照這個方子吃上三付,吃完後可以再來這邊看看,我不在的話你可以讓李叔聯絡一下我,不過不要拖,我這次在家只會待八九天時間。”
帶著滿臉的異色接過陸軒開的處方,顏曉萍開口道:“到時候時間會不會不夠?我聽說吃中藥的話一般都比較慢,很可能得吃上一兩個月的藥才能見效,總不能到時候我還跑到甬城去找你開藥吧?”
這個是顏曉萍最擔心的一點。
至於這處方能不能治自己的病,她反倒是沒那麼憂心。
陸軒雖然年輕了點,可聽了剛剛陸軒那番話後,她本能的選擇了相信陸軒,那等本事,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可若是要吃上很長一段時間的藥,陸軒過幾天又得回甬城,她到時候要是沒好的話,還得跑去甬城找陸軒開藥才行。
麻煩,而且也不現實。
陸軒笑著道:“你這情況算不上多嚴重,照我看來,吃上兩三次藥就能好的差不多了,即便是我真的回甬城了,你到時候直接把舌苔拍下來給我看一下就行,而且一般來說,中藥處方每次變化不大,你照著吃一段時間也沒關係,好了之後還可以再吃上幾天鞏固一些療效,防止復發。”
“這樣啊……”
一聽自己的病沒那麼嚴重,只需要開上幾副藥就能痊癒,顏曉萍也是鬆了口氣,但緊接著卻是好像想到了什麼,問道:“那這藥我去哪裡抓?縣中醫院?”
縣中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