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下的神山,顯得越發的聖潔,而端坐於神山道路盡頭,鐘樓下的依耶塔則好似天神降臨一般,在他的兩邊是屬於他的屬下,此刻正對著他匍匐在地,口誦著《神說》,而在遠處山間,那條‘通天之道’上,無數的信徒更是好似朝聖一般,一步一跪的向上前行。
依耶塔這個時候的感覺,非常的舒服,是他上百年來都未感受過的舒服;微眯著眼,在溫暖的朝陽下,這位前任的宗教裁判所所長,現任的教皇,以常人無法理解的方式,抒發著自己的內心——就好似他身下的這把椅子,這是在他成為教皇后才出現在這裡的,也是他第一次坐在這裡;而每個人的第一次總是那樣的意義非凡,令人回味無窮。
尤其是當無數人匍匐在地後,一種更加特別的滋味從這位現任的教皇心底升起,他感到了沉醉——
只這是一個開始,一個偉大的起點,之後,我會君臨整個洛蘭特!
依耶塔的心底浮現出了他最真實的想法,如果在昨天之前,他還會有一些猶豫或者剋制,但是在此刻,當他已經完成了他年輕時的心願後,依耶塔認為他可以擁有著這樣的想法,或許說是野心。
你這個老傢伙看著吧!
我,會做到你永遠都無法做到的事情!
發出了這樣的誓言,但是,一想到某個老傢伙,死後都‘揮灑’於整個神山上的模樣,依耶塔下意識的一皺眉。
“陛下。您有什麼事嗎?”
曾經做為使者出訪過獵魔人總部夏克的佐拉,匍匐兩步到了依耶塔的面前。低聲的問道——當初的新晉紅衣大主教,此刻隨著他效忠的大人登基成為教皇,那地位已經是穩如泰山般,那些流言蜚語,早已經隨著昨天的登基,消失的無影無蹤;而那些在他看來執迷不悟的人,則全部的進入到了宗教裁判所內,在那裡自然會有明白的人來伺候他們。
當然了。如果可以的話,他真的想將這些往日中對他、對教皇陛下無禮的傢伙,全部的扔到聖獄中,但是那裡,實在不是一個紅衣大主教能夠涉足的地方——不僅僅是他,即使是他效忠的大人,對那裡也毫無辦法;雖然那裡名義上聽從著教廷的調遣。但實際上早已經是獨立了;哪怕它依然在神山之上,就在宗教裁判所的深處也一樣。
不過,他相信隨著他效忠的這位大人的威勢全部的展開,那裡,遲早需要再次的迴歸到教廷的麾下。
而在此之前,或者說是他一直需要做的。就是等待,以及對面前的大人奉上全部的忠心。
“沒什麼,一會兒清晨的禱告結束後,將從內堂到神山腳下的道路清掃一遍!”
“是的,陛下!”
肯定的回答中。佐拉恭敬的伏倒在地——這對於他來說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雖然神山的打掃是在每個月的第七天。大彌撒過後的日子,但是,這並不代表他會提出疑問;此刻,佐拉的心底早已經明確了。
這位大人吩咐的一切,就都是他需要辦到的一切;而疑問,並不包括在其中。
“陛下,那些家族透過各地的教堂傳來資訊,需要我們的支援!”
在佐拉退回到縱列之內後,一個同樣紅衣大主教打扮的男子開口說道——這是一個外貌普通,但是身材高大的男子,即使是紅衣主教的長袍也無法遮擋其健碩的身型;此刻,在那普通的外貌中,則帶著一絲鄭重;給人一種,即使普通也不可忽視的感覺。
“這才第二天吧?他們是不是也太心急了?還是覺得我們是白痴?”
依耶塔不由冷笑了一聲,他的話語很不客氣,但是卻令下面匍匐的眾人心服口服——在場的包括依耶塔在內,沒有一個人是傻子;對於這幾天在洛蘭特上發生的事情,心底幾乎和明鏡兒一般;不僅是清清楚楚,而且還是明明白白;畢竟,當初事情的起因,就是他們在他們眼前這位大人的帶領下,一手策劃出來的。
對於,那個計劃能夠達到這樣的效果,他們每一個人都是格外的高興——雖然和最初的目的有一些差距,但是卻達到了更佳的效果,這就足夠了;至於其它的?他們還需要顧忌或者擔憂嗎?
打吧、打吧,亂成一鍋粥後,才是我們登場的時候!
這是在場的每一個教廷的人心中最真實的想法——而這對於全部歸順或者原本就是依耶塔的手下來說,擁有這樣的想法,實在是太正常了;沒有這樣的想法,才是奇怪的吶。
“陛下,需不需要給他們一點教訓?”
那位外貌普通的紅衣大主教,在說出這樣的話時,臉上的鄭重沒有絲毫的減少;不過,依耶塔可不會被對方所表現出的表情所感染,坐在椅中,他徑直的一擺手,非常乾脆的說道:“不用,即使是一條狗,也需要一根骨頭;在沒有給骨頭前,就揮動皮鞭,之後令這些狗夾著尾巴而逃,我可不想這樣;畢竟,我們需要的是一群忠犬,而不是喪家之犬!”
“安瓦爾,你去通知各地的教堂,讓他們託著吧!不需要什麼理由,只要託著就好!”
“是,陛下!”
名叫安瓦爾,面容普通的紅衣大主教恭敬的回答著;而後,他頓了頓說道:“追捕夏克之龍的神聖騎士,失敗了!”
“失敗了?怎麼失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