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過去的“虛”,嘴裡原本是兩根獠牙的位置噴湧著鮮血,染紅了他的衣服。路羽遙又給了他一拳,確保他再無繼續戰鬥的可能,火焰暴起,金烏衝向了“狂躁”。
“我不行了,跨級太難受了。”司馬律明用最後一點力氣,扶起諸葛狐,兩人靠坐在牆上,和戰場遠遠地保持著距離。李飛和路羽遙,兩個都有巨大的破壞力,他們兩個可不想在身體虛脫無力的情況下,靠近兩隻“鴉”,到時候受了波及,那就是自討苦吃。
“實力還是差了點,不過,一換二,值了。”吃下隨身攜帶的丹藥,諸葛狐恢復了一些力氣,“剩下二對二,老大他們應該能贏吧!”兩個魔法師對同級的“清醒者”,完全沒有輸的理由。
司馬律明搶過諸葛狐手上的小罐子,也吃下了幾顆丹藥,“還是小心點好,那個‘狂躁’,到現在還沒用過能力,我總覺得有不好的預感。”
金色的火鴉呼嘯而來,“風巫”操縱起大風,想要擾亂火鴉的攻擊。但熾熱的金色火焰,在高速的飛行下,將風都被燒盡,不受阻攔地撞上了“狂躁”。
李飛的時隱時現的糾纏,惹得“狂躁”心煩意亂,直到火焰的高溫和虛脫感出現,“狂躁”才發覺衝向自己的火鴉。來不及做更多防禦,“狂躁”連忙轉身面對火鴉,縮起自己的頭,雙手交叉在身前,儘可能減少受到的傷害。
一頭撞上“狂躁”,火鴉身上的火焰消退,路羽遙落在地上,腳步散亂,李飛忙扶住了她,能力剩下S級,連續使用魔力消耗量不小的技能,身體難免有點發軟。
“沒事吧?”李飛輕聲問道。
“沒事!”站定身形,路羽遙從腰間的小包裡拿出一塊巧克力,丟進了嘴裡,看得李飛很是無語。
“‘花園’的核心成員,果然有點本事。”“狂躁”晃晃悠悠地站著,呼吸急促,“幹掉我兩個好手下!今晚,留下點東西做代價吧!”
血紅色的雙眼和自己對視著,李飛感到了煩躁和不安,他想將自己的視線挪開,但“狂躁”的那雙紅眼磁鐵般吸引著他。
“風巫”安靜地站在一旁,冷眼看著李飛和路羽遙沉迷在“狂躁”的眼神中。失去了“虛”和“刀翼”兩個S級的強大戰力可不代表他們就一定會輸,李飛和路羽遙,兩個沒見過世面的小菜鳥,落入了“狂躁”的陷阱中還渾然不覺,今夜最後的勝利者,已經分曉了,夜晚,終究是屬於蝙蝠的。
心臟跳動的頻率加快了不少,血液沸騰起來,一根根青筋駭人地凸起,一種渴望在李飛的身體裡穿行著,眼中的黑暗被鮮血染紅,火焰被躁動熄滅,李飛的雙瞳,亢奮地擴張起來,血紅色的眼睛瘋狂地渴求著。
“兩個‘狂躁’?”鮮紅的視線中,李飛出現了幻覺,身旁的路羽遙不見了,卻又多出了一個“狂躁”,揉了揉自己的雙眼,確信自己沒有看錯。
“催眠術?”想到“狂躁”那磁石般的紅眼,李飛猜到了自己身上所發生的事,十有八九是被“狂躁”催眠,產生了幻覺,將路羽遙當成了“狂躁”,這大概就是“狂躁”的能力了。
不安和躁動衝斥著李飛的神經,明知道兩個“狂躁”中,最靠近自己的那個應該就是路羽遙無疑,但他就是想打,想把兩個“狂躁”都狠狠地打趴在地上。“狂躁”的那張笑臉,讓李飛的心裡十分不爽,他想要揍爛那張臉,將兩個“狂躁”的臉通通揍爛。
李飛在努力剋制著自己,他不敢動手,他怕一旦動手,體內的野獸會失去控制,不止是“狂躁”,連同路羽遙也會被一併撕碎。
看不到就不會有衝動和渴望,黑暗替代了血色的視線,,為了防止誤傷李飛緊緊閉上了雙眼,反正除了眼睛,他還能用另一種方式去看。夜晚,空氣中濃郁的暗元素,在李飛的腦中,為他繪製出了一副黑白的畫面,他所處的大廳,每一個人的輪廓,清晰地出現在李飛的腦海中,比起用眼看,這幅黑白的畫面更加真實。
其中一個“狂躁”消失了,路羽遙那窈窕的身姿又回到了李飛的身邊。不用再擔心傷到路羽遙,黑色的火焰在爪上燃起,李飛決定要釋放體內那隻躁動的野獸。
龍爪揮出,李飛卻“看”見路羽遙擋在了他的前面,帶有火焰的拳頭對上了李飛的龍爪,紅與黑的火焰在碰撞中,爆發出強大的力量,將兩人震了開來。
“羽遙!是我!”李飛大聲喊著,想將路羽遙從錯亂的瘋狂中喚醒,但他的呼喊,換來的是數個火球和少女憤怒的鐵拳。
“狂躁”看著和路羽遙糾纏在一起的李飛,他感到很滿意,自己導演的這出戏實在是太棒了,尤其是那個能操縱討厭的金色火焰的女孩,她陷入癲狂和錯覺的程度,大大超乎了自己的預料,那雙眼睛裡,連血紅也無法熄滅的金色火焰,似乎要毀滅掉世界上所有的一切才會甘心。
“你瘋了!快解開她身上的催眠術!”李飛衝“狂躁”咆哮著,路羽遙的攻擊越來越凌厲,下手越來越狠。
李飛意識到,路羽遙,這隻本性狂暴的三足金烏,正在癲狂的道路上正越走越遠,照此下去,路羽遙有很大的可能會徹底失控,一隻失去了人性,迴歸獸化的三足金烏會帶來怎樣的破壞,李飛簡直不敢去想象,“你根本不懂你在幹嘛!這個女孩,不是一般的人!再不解開她身上的催眠,今晚,這裡一個人也活不了!”
“你能想到解決我催眠的方法,是有點本事,不過,想靠這麼簡單的語言來欺騙我,你是不是太天真了?”“狂躁”可不懂路羽遙的底細,李飛的警告在他耳朵裡,不過是在哄騙自己,哄騙的技巧還拙劣的可笑。
硬擋下路羽遙的一拳,李飛的骨頭都疼的厲害,他不敢主動出擊,他怕自己一旦動手後,會陷入和路羽遙一樣的狀態中,李飛不敢忘記,他的體內,也有一隻躁動的“鴉”。李飛在退讓,而路羽遙攻擊的破壞力則在快速上升,使用的魔法也在一點點的減少約束,李飛的擔憂正在成為現實,可憐“狂躁”還一點沒有察覺到大禍將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