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半獸人買賣在聯邦也存在,不過是在“地下”偷偷進行的,沒有商盟這樣公開化、合法化,這也彰顯了商盟的“自由”程度。
以前秦烽沒見過半獸人,更沒看過人口買賣市場,甚是好奇,便讓黑老熊就近停車。
當車門一開啟,四周鼎沸的人聲就嘩啦啦撲了過來,仔細辨認,竟然有叫賣聲、哭喊聲、呵斥聲、哀求聲、鞭打聲、祈禱聲......
秦烽心頭突地一跳,因為那些哭喊聲、哀求聲、祈禱聲並非人類星際通用語言,而是很多不同且生澀的語種,可偏偏這些語種他都能聽懂,甚至還有自己再適應一下,也能說的感覺。
這情況實在是太奇怪了,他甚至懷疑是錯覺,便扭頭問黑老熊:“老黑,怎麼那麼多哭喊聲、哀求聲?”
“大人,那些是半獸人的聲音呀,它們肯定是知道了自己的命運,所以很絕望,卻又希望人類能放過它們,故而又哭又鬧又祈求。”黑老熊說。
秦烽訝然道:“咦,你竟然能聽懂它們的語言,看不出來啊,厲害!”
黑老熊趕緊搖頭擺手說:“不不,大人,您誤會了,我怎麼聽得懂它們那些亂七八糟的語言呢,剛才純粹是猜的。”
“哦,原來是猜的呢。”接著,秦烽又問:“那有人能聽懂嗎?”
黑老熊想了想說:“大人,或許那些星際販子能聽得懂,畢竟他們長期與半獸人打交道,久而久之應該能學會。”
“嗯,要不我們去問問,看那些半獸人到底在說什麼?”秦烽說著便走向就近一個售賣場。
黑老熊一愣,緊接著追上,一邊走一邊問:“大人,您是對它們的語言感興趣嗎,或是從中發現了什麼商機?”
商機!
秦烽有些哭笑不得,卻也被黑老熊的想象力、對財富的渴望以及對自己的盲目崇拜折服了,自己隨便一個舉動,也能讓他與財富聯絡起來。
而為了調動黑老熊做事的積極性,他模稜兩可說:“嗯,可能會有商機,但也不一定,不急,我們先看看,多問問。”
黑老熊嗯嗯應是,並積極尋找看這個場子的星際販子,找到後直接問那些半獸人在喊叫什麼、哀求什麼?
這樣的問話顯得他根本不像客戶,而人家正忙著呢,哪有時間與他瞎磨嘰,便直接甩了他一對白眼,就不再搭理他了。
黑老熊碰了一鼻子灰,甚是尷尬地衝秦烽笑了笑,然後再找另一家。
而這次他就學乖了,沒有直接問要問的,而是自稱客戶,要貨比三家,所以有些東西要問問。
星際販子先審視了他一會,然後平淡地問他要買多少,黑老熊假裝猶豫了一下說一百個左右。
這可是筆大生意了,星際販子立刻變臉,熱情接待,一邊敬菸一邊說沒問題,有什麼問題儘管問,只要是他知道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黑老熊先吸了兩口煙,然後問了些買賣方面的資訊,比如說那些半獸人會哪些技能、價格多少、出產地哪裡、好不好管理、容不容易暴亂等等。
除了出產地屬於星際販子的秘密外,其他的都是必須向客戶說明的基本資訊,就像普通商品說明書上的內容,所以星際販子沒有隱瞞,如實相告。
“哎呀,一個半獸人你這竟然要賣25萬啊,好像比其他場子貴多了,別的場子一般都不到20萬呢,你這怎麼做生意啊?”黑老熊一邊搖頭感嘆,一邊繞著關半獸人的籠子走著,秦烽就像是他的朋友陪同著。
星際販子聽出黑老熊只是有些猶豫,並不是不接受這樣的價位,所以判斷這筆生意成交的可能性極大,於是趕緊追隨,用上三寸不爛之舌宣傳自家貨品的優勢,並委婉地說價格還是可以商量的。
黑老熊笑說:“既然可以商量,那我說15萬一個,你賣不賣?”
星際販子驚呼道:“老闆,您砍價也太狠了吧,一下就砍了四成,沒有你這樣砍價的,15萬還不夠我們的成本呢,不行不行,這價格絕對不行,你再開個價吧。”
黑老熊嗤聲道:“我開價有屁用,關鍵是你願意賣,不如你說個實落價吧。”
星際販子假裝想了想,然後像是終於做出了很艱難的決定般,一咬牙說:“24萬,老闆,這是最低價,不能再低了。”
“24萬,這也叫最低價,虧你還說的出口?”黑老熊嗤聲道,接著又嘀咕了一聲:“而且這數字也太不吉利了吧。”
星際販子聞之竊喜,聽出對方更在乎的是數字不吉利,而不是還不能接受這樣的價位,那就離成交不遠了。
於是,他趕緊自責道:“對對,老闆說的極是,這數字確實不太吉利了,是我考慮不周,那這樣吧,23萬9千,寓意長長久久,也希望我們能保持長久合作。”
黑老熊沒有回應,而是繼續繞著場子轉,時而低頭斟酌,時而抬頭觀察籠子裡的半獸人,一副心裡在盤算得失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