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院長說再過一個月,我實習期滿就提我做門診護理組這個科室的副護士長。我剛進醫院,又不認識什麼人,想來這也是託了你的福。”楊靜怡說道,看了這麼多的書,這些簡單的社會道理還明白,那麼多人競爭,副護士長的職位怎麼會輕易輪到一個剛入醫院的新人。
“我並沒有打過招呼,這也是你工作努力的原因吧。”薛雲楚想了想,自己並不認識那位院長。
“我工作可一點不努力,想努力也努力不起來,這麼大的醫院,裝置那麼完善,每天只有兩三個人,要麼是研究員,要麼就是這島上的服務生,白白浪費了這麼好的硬體。”楊靜怡一陣惋惜地道。
還沒到那個時候,薛雲楚心裡念道,想來不久後這裡恐怕會成為世界上最繁忙的醫院,如果葛朗倫特是個標準的資本家的話。
兩人吃過飯,又談了一陣,天色還早得很,剛剛下午兩點鐘,不過薛雲楚要回去休息一下,便分手了。
楊靜怡今天輪休,在個人的公寓裡閒著無聊,便去找自己的同事小川千代子,她覺得還是得提醒一下對方。
“你是問今天我的男伴嗎?”小川千代子非常高興地將楊靜怡迎進房間,在聽完對方的提問後說道。
“是啊,那個人我見過一次的。”楊靜怡剛要說出來,便被千代子下面的話打斷了。
“他可是個好人,我跟你講過我的母親患了重病,聽說這裡有一份待遇非常好的工作,便報了名,誰知道會遇到那種情況,還好讓我第一天便碰到他。”小川臉上洋溢起一種光彩來。
楊靜怡在美國讀書的時候,經常聽同學提起那種地方,知道這種事情是自己無法制止的。可輪到自己的好友遇到這種事情,還是禁不住的憤怒,但又無可奈何。
並沒有停下,接著說道:“不僅如此,他還給我的母親寄去了一筆醫療費,並且告訴我說等他的實驗成果透過臨床試驗,便給我的母親動手術。”說到這裡她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怎麼了,”楊靜怡關切地看著對方,連忙要去拿藥。
“不用了,我只是胸口有點痛,一會就好的。每次想到母親正在承受比我還要重十倍痛苦的時候,我的心便止不住的疼痛。”小川臉上一片黯然。
楊靜怡聽她提起過母親和她都有先天性的心臟病,治療心臟病目前療效最好的便是換心手術,但這種資源實在太過稀少,又不像其他器官有廣泛捐獻的可能,只能等意外身亡人的家屬捐獻或者出售。其實又何止這一樣,許多人體的器官疾病都可以透過移植來治癒,不過鑑於免疫排斥反應以及器官來源的侷限性,醫學界在這個方面一直沒有巨大的突破。
想到這裡,楊靜怡也忘記了再說那件事情,問道:“那你知道他在從事什麼實驗嗎?”
“這個我沒有問,”小川說道,“有可能是他們的研究機密,我不能問的,不過我相信他說的話。”
薛雲楚回到休息室,調出電腦裡的人事資料,查到小川千代子一欄,這是自己的許可權,作為基地研究的總負責人,總不能不瞭解基地的人事情況。
小川千代子,父親小川野,早逝,母親小川惠子,東京大學第一附屬醫院病人。所患病症:先天性心臟病,重症患者。小川本人也患有較輕微的先天性心臟病,有繼續發展的可能。………
原來如此,我說怎麼前些天第一階段試驗結束的時候,格倫德提出將實驗結果用於臨床的建議。薛雲楚看完資料想到,不過史密斯卻拒絕了,恐怕是想等到整個研究結束後,免得節外生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