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曼曼抱著一大袋藥品上了車,她關上門,繫上安全帶,給凌柯取下偽裝,把車開出去的時候,心臟還在“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小鴿突然說道:你這個劫打得好沒有水準!
啊?什麼意思?
幹嘛要給錢?
顧曼曼有些懵:我,我只是應個急,我可不想犯罪!
小鴿笑:犯什麼罪?搶劫罪?這是A國,你們剛剛炸死了總統,那可是死罪!一個小小的搶劫罪算什麼?
顧曼曼一拍腦袋,苦笑道:我都糊塗了,你就別笑我了,我現在頭腦一片迷糊!
小鴿知道她的確沒有經歷過這麼多離奇可怕的事,也就不再嘲笑她,而是專心給她當參謀,指揮她把車開到一處僻靜的地方。
這裡已經接近郊區,但是想要混出H市,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除非凌柯能醒過來,所以現在首要的就是找個安全的地方,先給凌柯治傷。
顧曼曼在小鴿的建議下,找到一間廢棄的農舍,主屋坍塌了一角,其他部分還算完整,門口有空了的雞舍和豬圈,因為閒置日久,倒沒有什麼難聞的味道。
這裡人煙罕至,地勢開闊,非常適合凌柯和顧曼曼在此休養。
顧曼曼將車停到院子一角,想要把凌柯弄進屋,奈何力氣不夠,差點把他摔著,好不容易將他平放在地上,已是累得氣喘吁吁。
小鴿對她說道:必須快點了,他的臉色不太對。
我知道!顧曼曼應了一聲,咬牙扛起凌柯,半拖半抱地將他扛進了屋。
進屋之後,顧曼曼顧不得周圍髒亂不堪,把凌柯放在床上之後,著急忙慌地跑出去打了一盆水,然後將“打劫”來的一應工具藥品鋪展開,這才坐到凌柯身邊,將他的衣服脫下,準備給他取子彈。
顧曼曼學著以前電視上看來的方法,先給他注射了止痛劑,然後給器具和手消毒,她戴上手術手套,取出鑷子和手術刀,另外還把縫合的針線都準備好了,她和小鴿一邊商量,一邊就要開始給凌柯取子彈,這可比打劫一家藥店難多了。
等到子彈取出,傷口縫合好,顧曼曼感覺自己都快要暈過去了,她一邊感嘆做醫生不容易,一邊心中又感到無限的自豪,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也能做到這麼高難度的事情。
小鴿出聲提醒:還有後背的傷。
顧曼曼喘了口氣,又犯了難,她剛給凌柯處理好胸口的槍傷,可是現在要是處理後背的傷勢,必然要將他翻趴過來,她怕這樣會壓迫到他的胸口。
顧曼曼四處看了看,發現屋子另一頭有一個梳妝檯,如果利用那面鏡子,或許能夠做到。她想到這裡,就去將梳妝檯拖了過來,擦去鏡子上的灰塵,然後小心翼翼的將凌柯扶坐起來,將他的腦袋擱在自己的肩膀上,幾乎是面對面抱著他,藉著鏡子來看凌柯後背的傷勢。
幸虧當時凌柯反應快,及時將顧曼曼撲倒,爆炸雖然猛烈,但好在他們避開了衝擊的方向,凌柯後背上的傷勢倒是不嚴重,嵌了幾塊碎玻璃片,以及區域性燒傷,對於取子彈這種高難度的技術活都完成了的顧曼曼來說,這點小事自然不在話下,很快就處理好了。
顧曼曼給他全部處理完畢,天也快要黑了,她將凌柯放倒,給他蓋了薄毯,這才抹了抹頭上的汗珠,感到腹中一陣雷鳴,她餓的狠了,隨便從空間鏈中拿出一些食物和水,狼吞虎嚥地吃了,然後將血水和染血的紗布全部處理掉,又將屋子稍微打掃了一番,這才坐下休息會兒。
夜裡,凌柯醒了過來,他扭頭看到顧曼曼蜷縮著身體躺在床邊的地下,想要起身,結果感到身上的繃帶纏的太緊,都有些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他在床上緩了緩,順便聽小鴿向他敘述顧曼曼一路救助他的經過,飛飛在凌柯昏迷的時候也處於沉睡狀態,直到凌柯醒來,它也跟著醒來,此時和凌柯一樣,津津有味地聽著。
小鴿最後說道:我們家曼曼還從來沒有這麼照顧過一個人,說真的,今天一天,她真的是突破極限,做了許多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飛飛笑道:因為我們家凌柯太有魅力了。
凌柯道:怪我,要是我沒有暈過去,她就不會吃這麼多苦了。
凌柯趴在床邊,看著熟睡中的顧曼曼,輕聲說了句:“謝謝。”
第二天一早,顧曼曼重新給凌柯調整了繃帶,還不好意思地說道:“抱歉,我就是看電視裡別人都是纏的很緊,我真是笨手笨腳的,害你一晚上都不舒服。”
“沒事,你已經做的很棒了,要是沒有你,我早就死了。”凌柯微笑著鼓勵她,“我還得好好謝謝你。”
“哎呀,你都不知道,昨天一天我真的是嚇死了……”顧曼曼突然頓住,因為凌柯突然抱住了她。
凌柯輕聲說道:“小鴿都跟我說了,真是難為你了,謝謝你,曼曼。”
顧曼曼感到心臟跳的飛快,她有些結巴地說:“我,我也沒做什麼,你,你沒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