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沈洪,李頌轉回食堂想著給歐陽羽柔母女帶一份早餐。可他轉身回來,段萍蘭也跟著回了食堂。
“您不用這麼客氣。”李頌暗示段萍蘭可以走了。
段萍蘭卻忽然智商不線上了。她又買了早餐坐在之前沈洪坐的位置,一雙有神的大眼睛死死鎖定了李頌身上。李頌裝模作樣挑了些外帶的食物,不過最終還是拗不過段萍蘭倔強的眼神坐回了之前的位置。
“你是準備支付治療費的?”李頌可不想對方說出什麼讓人面紅耳赤又難以拒絕的話,所以先鋪墊了話題的氛圍,一個銅臭味十足不適宜風花雪月話題的氛圍。
“五萬。”段萍蘭卻是早有準備,直接將一張五萬的支票放在了李頌面前。似乎她還真是來支付出診費的。
可錢付了,段萍蘭依然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也沒有要吃飯的意思。
“還有什麼要說的?”李頌開始吃那份涼掉的早餐,不過這裡天氣溫暖,剛好合口。
“我爺爺的身份……有些話不好說。”段萍蘭先試探一下,也給李頌心理準備的時間。見對方沒什麼特別反感的表現,段萍蘭繼續問道:“您是不是方便透露一下治好我爺爺的方法?”
“針灸。”李頌隨口說道。
“哦。”段萍蘭輕聲答應,但似乎有些失望,不過她立刻又問道:“您的醫術如此了得,那對中藥是不是也很擅長?”
“為什麼這麼問?我倒是知道一些中藥。”李頌顯得雲淡風輕的,不過他所謂的一些中藥大抵也就是板藍根之流。
段萍蘭眼睛一亮:“有種藥丸,對外傷有奇效。只要吃下一顆不管傷有多重,傷在哪裡都會很快癒合。您知道嗎?”
“額……我一般是用針的。”李頌不知對方目的,便敷衍道。
“可是你的針需要你親自出手,藥可以批次生產送到全國各地。”段萍蘭很有耐心地解釋了一個看上去根本不需要這麼詳細解釋的問題。
李頌沒說話,也沒有表現得很反感,讓對方可以很自然地說下去。
段萍蘭頓了頓,然後坦然道:“直接說了吧,我是個做醫藥生意的商人。去找林宣一個目的是讓他給爺爺治病,另一個目的是他的藥丸。他的藥丸效果很神奇,特別是對……對軍隊來說很重要。可以想象那種藥物一旦退出便會成為華夏的保密藥物,而且會很快壟斷市場。如果不能成為第一家推出該產品的公司,幾乎就會被遮蔽在整個外傷藥市場之外。”
“哦,如果是要跟軍隊做生意的話……林宣不是應該主動找你才對嗎?”這個話題李頌本來是不想跟段萍蘭說太多的,可是涉及到了一號人物,他不免就像多探聽幾句。反正聊到最後他一句“我不懂中藥”就能徹底脫身了。
段萍蘭聽出李頌是在暗示自己在軍隊中的裙帶關係,但也是無奈一聲苦笑:“你難道不疑惑我為什麼不姓沈嗎?”
“為什麼?”李頌當然疑惑,只是不值得很突兀地提出來,但如果是順自然提起的話,李頌可是完全不在意繼續順其自然的。
“因為爺爺厭惡商人。額……也不是厭惡所有商人,只是厭惡他的親人做商人。但我媽媽偏偏就是個商人。為了媽媽,爸爸自己斷了軍隊那條路,還搬去了外地。弄得大家還以為爸爸因為媽媽跟爺爺斷絕父子關係了呢。這次如果不是因為能惠及軍隊和軍人,爺爺肯定連他這個孫女都要趕出南疆省。對了,最近他也開始厭惡金宏昌這個商人了。如果再被他拿到林宣的藥方的話,老頭子估計能氣死。”段萍蘭婉婉道來,言語中有些淒涼。
“他跟金宏昌有仇?”
“嗯。不過金宏昌就是個十足的惡人,跟所有好人都有仇。”段萍蘭說完又突然有些酸溜溜地補充一句:“林宣怎麼能跟這種人混在一起呢。”
“那你覺得林宣是什麼人?”李頌的飯吃了個七七八八,閒聊的氣氛也漸入佳境。
段萍蘭臉色微紅,開口說話有些不自然,不過她掩飾的還算好:“林宣……是個很有魅力的人。只是看人的眼光不行。如果跟金宏昌關係好還可以說是為了利益,可怎麼能看上那麼個土裡土氣的土妞……咳,尖酸刻薄,脾氣還臭,還喜歡養蟲子。怎麼會有人喜歡那種女人。除非……聽說苗族女人都會放情蠱,如果有人中了情蠱,您能看出來嗎?”
話題開始有些私密,李頌喜歡打聽八卦可還是有自己的偏好和底線的。他敷衍地回應著,然後果斷喝了最後一口粥,果斷說出五個字:“我不懂中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