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有活命的機會,香麝頓時感激涕零,雖然馮雲看得出來這多半是裝的,但還是柔聲說道:“回答我的問題,只要能讓我滿意,你就能活。”
香麝有心想問怎麼才算滿意,但看著馮雲那“和藹”的笑容又只得把話憋了回去,隨即轉而回道:“前輩請問!”
“此次你們有幾位造化境迎戰,那陣基要如何解除?”
“……有、有三位。”
“三位?”聽得這個答案,馮雲頓時眯縫起了雙眼,不用腦子也知道想憑三位造化境來抵擋他們的大軍,傻子都不會幹出這樣的事來。
見馮雲一臉不信的模樣,香麝連忙解釋道:“真是三位,至少小人知道的只有三位,我派的香袖太上長老,骨仙派的骨尊,最後就是陰蠱教教主。不過除了這三位造化境外,陰蠱教教主好像還另有準備,但小人位卑言輕更具體的訊息就不知曉了。”
似是怕馮雲懷疑,香麝臉上頓時表現出一抹哀求和淒涼,作為天欲派弟子,察言觀色、賣弄風姿完全是她們的本職,說著就已經有淚花聚集在香麝眼角,只要馮雲多說一句重話,便是梨花帶落雨,佳人淚難已。
也不知馮雲是不是吃了這套,總之馮雲並未再追究而是又淡淡說道:“繼續。”
“陣基的事,小人也不甚清楚……”邊說,香麝似乎想起了什麼似得忍不住用餘光朝馮雲面上瞟去。
“看我作甚,難不成心裡有鬼?”馮雲笑容不變,眼神卻是露出一抹壓迫,因為他從香麝的魂火中看到了濃烈的畏懼。
“不是不是!”香麝連忙擺手答道,“小人是真不知道陣基的事,這大陣的陣基都是由陰蠱教的人建造的,我等根本沒有插手,小人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是嗎,那你在怕什麼?”
香麝與馮雲四目相對,心中的畏懼頓時提升到了極點,因為她的直覺在警告她,馮雲的目光能看穿她心底的一切,說謊會死,隱瞞也會死!
“我、我、我……”香麝抖如篩糠,一時間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想起面前女子被傷了元嬰,恐怕承受不住自己的壓迫,馮雲不得不收回了幾分氣勢:“說,你應該知道我沒時間給你浪費。”
聞言,香麝嚥了口唾沫,盡力撫下了情緒沉聲說道:“還、還請前輩恕罪,小人怕的是……前輩見到那建造陣基之物恐怕會忍不住發怒,所、所以才……”
“怎麼說?”馮雲沒想到會是這麼個答案,於是立刻追問道。
“陰蠱教用來建造陣基的東西,是、是一座……京觀。”說完最後二字,香麝整個人都蜷縮在了地上,生怕馮雲發怒順手將她斃在掌下。
“……”愣了片會兒,馮雲才回想起來“京觀”這陌生而又熟悉的兩個字到底是什麼意思。說起來這個詞他還是從劉大胖口裡聽到的,龍燕國常年與荒族交戰,荒族的蠻子為了挑釁龍燕國軍隊就會以龍燕國戰死計程車兵頭顱壘出京觀。
當年劉大胖給馮雲講完此事後,還經常以此事嚇唬他,讓他做了好幾宿的噩夢,不過他並未真正見過京觀,畢竟他就上過一次戰場,最後還發生了那樣的事情。
馮雲鐵青著臉,平撫了下心中的怒火,隨即低頭看向瑟瑟發抖的香麝。
“那破陣之法你可知曉?”
聽馮雲再度問話,香麝頓時鬆了口氣,隨即搖頭答道:“小人不知,不過小人早前跟在夢柳長老身邊時曾聽她們講,這陣基似乎自有防禦之能,並不需要我等特意保護。”
聞言,馮雲微微頷首,這種可能他早已預料到了,很多陣法都會自行掩藏、保護自身的陣基所在,算不上特別。就是不知這大陣對陣基的保護有多厲害了。至於香麝所說的陰蠱教另有準備,他猜測很可能又是毒傀,又或者是前次大戰所用過的銀傀,以此來彌補造化境修士的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