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烏雲密佈的天空中,沉重的嗡鳴聲宛如戰車在雲端賓士。
“又來?真的假的啊!”御音谷中不斷有人發出驚疑的聲音。
所有人都能看出天空中的雷雲非是尋常的天氣景象,甚至不少人都知曉這就是傳說中的雷劫,因為前不久他們才經歷過一次。
正在室內作畫的南宮鴻飛也是久違地推門而出,雷劫的場面對於他這個境界的修士多看兩眼總是有收穫的。不過也只有現在了,一旦再進一步之後,別說雷劫了,就是打雷都得縮腦袋,而一天他能感覺到已經不遠了。
“好小子,這麼快就鑄出第二件了嗎。”南宮鴻飛望著天空景象忍不住笑著讚道,隨即轉頭看向不遠處同樣出門觀劫的南宮佼兒。
“前次有盤龍之象生出,該是你的寶甲做好了,不知這一次又是什麼?”
聽得老祖發問,南宮佼兒雙手抱胸略帶不滿地回道:“估計是刀吧。那騙子之前還答應讓我見識一下他煉器,結果這門一關都快要兩年了!這樣的騙子,這雷就該狠狠劈一下才對!”
她說地有些咬牙切齒,因為自從馮雲前次以鑄甲為理由將她勸走之後,竟是直接封閉了煉器室的大門,而且這一閉就接近兩年!期間馮雲就沒出來過,問話也沒人回,要不是裡面偶爾會傳出些動靜,南宮佼兒甚至懷疑馮雲在裡面出了事。
然而最令她生氣的還是兩個月前。
當日,煉器殿上雷光乍現、烏雲蓋頂,再當眾人反應過來是法寶出世的雷劫後,一眾煉器師幾近陷入癲狂,法寶劫雷他們追求了一輩子的殊榮,雖然不是他們親自得到,但能得一觀就已經勝卻無數前人了。而同樣興奮的還有南宮佼兒,她不僅為馮雲高興,同時也為兩人終於能夠再見而喜悅,至於寶甲如何其實她並不在意。
如果遠在千里之外,南宮佼兒覺得自己是能夠忍耐的,但如今近在咫尺卻無法相聞,這就讓她有些沉不住氣了。結果,雷劫之後她不僅沒見到馮雲的人,甚至煉器室的門都沒開過,要不是確定之前被雷劈的正是馮雲的那間煉器室,她幾乎以為是自己認錯了。
於是之前有多期待,後面就有多窩火,再聽到裡面偶爾傳出的打鐵聲後,南宮佼兒更是感覺馮雲比起女人說不定更愛他的鐵錘!
“哈哈哈哈,小佼兒啊,要是你母親看到你這模樣怕就不止是每個月來信咯。”南宮鴻飛撫著鬍子笑道。
林安馨到底沒法放心,不僅專門派遣了照顧南宮佼兒起居的女性長老前來,還經常寫信給南宮鴻飛和其他長老,要他們看緊南宮佼兒和馮雲二人,不得做出違矩之事。在修行界為了兒女之事如此大費周章的也就只有南宮家族一家了吧。
此事南宮佼兒自己也是十分清楚的,就連林安馨叮囑長老的書信她都看過不止一次,除了羞臊外便是無奈,她甚至多次寫信勸說林安馨,可惜林安馨的性子比她還要倔,就連南宮文林開口都不好使。
至於南宮霽光那更是不用期待了,她收到的家信中最多的就是自己弟弟南宮霽光的,信中內容大多都是講述自己被母親折磨地生不如死,求她跟母親說些好話,放自己一馬。語氣更是從問責一路變成了哀求,看樣子過的確實挺慘的。
對此,南宮佼兒就回了八個字:“好好修煉,不準偷懶!”她在南宮家族中確實地位超然,但未來南宮家的家主之位卻一定是南宮霽光的,所以對於南宮霽光的照顧其實並不比她要差,甚至在某些方面還猶有過之,因為南宮霽光還缺乏自保之力。
南宮佼兒雙頰微紅,不理南宮鴻飛的調笑,抬眼看向遠處的不斷閃落的雷霆。
雖不比修士雷劫,但法寶雷劫卻也一樣驚人,特殊的天威令無數人心生戰慄,一道道雷霆宛若天劍一般不斷朝一處刺下,彷彿要將那間礙眼的屋室徹底夷為平地。
煉器室雖然佈置有防禦陣法,但在天劫之下卻如若沒有,雷霆直接貫穿了一切阻礙擊打下來,最後傾瀉在馮雲眼前的黑刃之上。這是馮雲第二次見識法寶雷劫了,但這一次他也依舊驚訝。
“天道之力,無物可阻,當真玄妙非常。難怪那些渡劫的大修無論躲在哪裡都躲不過天劫。”馮雲仔細注視著每一道劫雷。
他的安身之道有二,一是雷霆大道,二則是兩儀大道,前者不必多說,後者更是離天道最近的一條大道,所以觀悟劫雷對他領悟大道有著不小的幫助。
“果然,萬物衍化無處不在。這劫雷也是如此,似雷而非雷,亦如五行之雷、星辰之雷,既是雷,卻又不止是雷。那這劫雷之中又‘摻入’了其他的什麼道呢?”馮雲摩挲著下巴沉思著。
然而不多時,他就不得不將心神拉回到了面前的黑刃之上。
雷光包覆之中,一柄通體漆黑的長刀散發著不同於雷霆的危險氣息,那氣息寒冷如淵、虛靜若死,將長刀襯托地猶如絕世兇獸的巢穴,看似寂靜卻深藏著死亡!
隨著劫雷的不斷撩撥,黑刃中的兇獸也終於逐漸甦醒,可怕的氣息彷彿要和雷劫對抗一般越發磅礴!
又是一道驚天雷霆砸落,似乎感受到了什麼的馮雲頓感不好,隨即連忙揮袖將煉器室中的爐窯等物護住。
“轟——”
“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