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南宮文林淡淡說道,而他一旁的南宮霽光則頗有些不愉。南宮霽光還不知道當時情況,但自己姐姐是為此人而死卻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馮雲並不在意南宮霽光的敵意,哪怕整個南宮家族都容不下他都無妨。
“請問前輩,佼兒還能堅持多久?”馮雲不答,反而向南宮山空又問道。
“你這冰棺很好,如果再由老夫等人施加法陣,具體時間不好說,但五年時間應該是沒問題的。”南宮山空沉聲回道,封印南宮佼兒的血棺即便是他也不得不讚嘆一聲,如果其中不是南宮佼兒的話。
五年!說不上長也說不上短。
於是馮雲深吸一口氣後,開口打斷了南宮文林等人的哀思。
“之後晚輩希望離開一段時間,若三年內依舊沒有回來,那便是晚輩已經身死道消。屆時,不求能與佼兒同葬,只求家主能將此物埋在能看見佼兒的地方。”
言罷,馮雲從百寶袋中取出了自己的羅剎鬼面,他與南宮佼兒第一次見面時就戴著它,雖然許久沒有戴過了,但也算是他的信物吧。
南宮文林沒有去接,反倒是南宮霽光怒聲吼道:“你什麼意思!我姐剛為你替死,你居然現在就想著走人!你當我白仙島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是嗎!”不說一直陪著南宮佼兒走完最後的這五年也就罷了,居然立刻就打算抽身走人,這已經不能用“涼薄”二字來形容了,簡直就是無恥!
至於那什麼破面具,在南宮霽光眼裡完全就是馮雲的託辭。
見狀,馮雲不怒不急,只是認真地看向南宮文林:“既然南宮家族沒有救佼兒的辦法,那晚輩只能寄希望於他處了。”
“什麼意思?難不成丹幽……”
南宮文林話沒說完就自己閉上了嘴巴。馮雲話裡的意思已經很明瞭了,他要去尋救治佼兒的辦法,南宮文林第一個想到的自然是馮雲的師父丹幽君了,但緊接著他又思及馮雲之前所說的“身死道消”,這顯然是指這一趟會有極大凶險,如果是找丹幽君,哪裡會有兇險可言。
而且,南宮家族都只能束手無策,南宮文林並不認為已成鬼仙的丹幽君又能真得想出辦法來。
就如南宮文林所想,馮雲立刻就搖了搖頭,隨即肅聲說道:“此事晚輩沒有把握,但不得不試。”說完之後,他朝著南宮文林與林安馨實實在在地磕了三個響頭。
“多謝家主先前好意,只是……佼兒實在等了我太久,我也等她太久了。”
此話一出,南宮霽光沒有反應過來,但南宮文林等人卻是立刻明白了馮雲的意思,那話中的滄桑與疲憊或許也只有他們這些遍經世事的“老人”才能體會到吧。一時間,室內沉寂地如同颳著萬年風雪。
半晌之後,南宮文林長嘆一聲,接著揮手攝來了馮雲放在地上的鬼面。
“我不攔你,也不問你要去哪裡,但我希望去之前,你能先去見見你的師尊。”
南宮文林自知勸不下馮雲,只得將此事寄託於馮雲的師父丹幽君了,他心中即便有萬千悲憤,卻也不能看著女兒以命救下的人就這樣尋死。
馮雲嘴角露出了個苦笑,隨即站起身來,他望著冰棺內的佳人看了許久,好似要將那容顏深深刻在心中,其實根本用不著刻,早就已經抹不去了,只是怎麼也看不夠而已。
馮雲沒有再說什麼,朝著南宮文林等人躬身一拜後便轉身離開了這裡,將佼兒託付給她的父親,他已經沒什麼不放心的了。
待馮雲走後,南宮霽光才朝南宮文林問道:“父親,你們先前說的那些……”到了此刻,他也多少有些回過味兒來了,至少從他父親和馮雲的談話中,馮雲和他姐姐的關係似乎並不簡單?
“這是你姐的秘密,為父也不知道多少,只知道她一直在找一個人,一個只在她記憶裡的人。”
聽得這話,不遠處的南宮鴻飛也想起了之前與馮雲的酒後談話,“如果是更之前呢?”想起這些,一些念頭頓時湧入心間,不過那些已經不重要了。
“哎……”
走出裡宅的馮雲並沒第一時間離開,而是找到莫律交給了他一封信。
“我有事要離開一段時間,此信還請你代我寄給我師父他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