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時間,因為天象門和火明宗先前一戰受創不小,於是連日般離了原本的地盤,所以震、坤大軍無驚也無險地再度拔掉了對方兩處據點,然而順遂也到此為止了。因為接下來他們面臨的是一根硬骨頭——陰蠱教。
“陰蠱教、天欲派都在,想來同為巽域三惡的骨仙派也不會缺席吧。”相樂府有些頭疼的說道。
聞言,道蒼宗的主事者許平和的聲音也從傳音石中傳出:“就是不知天象門、火明宗會不會也潛伏在側,還有樂毒宗有沒可能親自出手。”
“沒錯。”賴古沉聲說道,“而且巽域三惡退守不出,也極有可能是想拖延時間以發動震域那邊的陰謀,這已經是巽坎聯軍慣用的計倆了。”
“那我們要怎麼做?這聲色大陣竟然連鎮獸都能影響,難不成要讓造化境親身涉險?”文玄派主事者白書林忍不住皺眉問道。
此話一出,場面頓時安靜下來,若是其他情況也就算了,但面對巽域三惡所佈下的大陣,誰又敢輕易地讓自己造化境大修冒險呢?
被他們稱作“聲色大陣”的陣法中,到處都瀰漫著帶有劇毒和淫毒的霧氣,除此之外還有不斷傳來的邪音浪/語,低境修士自不用多說,就是歸一境以上的修士、大能都很容易被突破心防,一旦中招心境失守被隱藏其中的陰蠱教、天欲派邪修所趁不說,甚至還會發狂襲擊同伴。
而且更為麻煩的是,這邪法不僅會影響進入的修士,就連御使鎮獸的修士都因為鎮獸身上留下的意念而受到影響,詭異至極。
大軍一連試探了兩次,但無論是鎮獸,還是密集發射的破陣矢全都無法對這大陣產生動搖,甚至連減弱其威力都不行。所以這聲色大陣看似隨時可進,但實則卻如同一個堅固的龜殼。
“馮雲,你對陣法也有研究,你怎麼看這大陣?”這時,賴古突然向馮雲問道。經過這麼一連串事情,賴古對馮雲等小一輩的本事也已有所瞭解,特別是馮雲已是數次給了他們驚喜,也成為小一輩中唯一能插入造化境大修對話中的人。
馮雲沉默了片刻才說道:“我只進去了一次,所以不太好說,不過有一點倒是能夠確定,這大陣除了核心外,應該另有三處陣基分佈在陣內各處。想破此陣恐怕只能從這三處陣基著手了。”
“哦?你怎麼知道?”賴古不禁奇道,要知道這大陣對於神魂的影響極為強烈,一般修士光是秉持本心就已經竭盡全力更別說將神識探出去了,就是出竅境大能也頂多只能戒備周圍數丈的情況,在這種環境下馮雲又如何在短時間內知曉大陣有三處陣基分佈在外?
“這三處陣基很可能正好對應巽域一教二派,三者真元氣息各有不同,鎮守陣基所發出的氣意也並不一樣,所以小子才從陣內氣息流動中發現端倪。”馮雲淡定回道。
他說的都是真話,只是有一點隱瞞了,那就是這大陣對他根本沒有效果,有絕心咒文保護,邪音浪/語對他來說也就聽個響的意思,根本動搖不了他的心神,至於毒障,那更是不必多說。所以對他人來說難以窺視的大陣之內,對他來說完全是一片坦途。
不過也只是對他一人而言,偌大的法陣憑他一人自然是破不了的,更何況他還只是一位出竅境修士,而且才剛剛踏入出竅大成,境界都還沒來得及穩固。
“有把握嗎?”有人提出了質疑,雖然從坤域到艮域的接連幾仗中馮雲都表現出了不菲的作用,但這畢竟要深入敵營,一旦出了岔子後果便不堪設想。
馮雲自然也不會打腫臉充胖子將話說滿,所以只是回道:“六成吧,三處陣基,一教二派分兵守護。但除了那些聲色邪法外,這法陣是否還有其他作用晚輩不敢確定。晚輩個人推測是有。”
“……”
話音落下,場面又再次沉寂了下來,不僅是因為馮雲的判斷,同樣也是因為他的最後一句話。
“我相信馮雲的話。”相樂府緩緩說道,“既然他敢說六成,那應該是把握的。”
“那就算馮雲所說無差,那我們又要如何破陣?這法陣萬一真有我等不知道的危險,即便知曉三處陣基所在,進去也太過冒險了。”風雷門太上長老雷龍沉默良久才開口說道。
“不錯,佈置這陣法之人乃是陰蠱教等邪派,恐怕不止是困陣那麼簡單。若真出了什麼意外情況,陣內滿是毒障、邪音,想要脫身都難。”白書林也出聲附和道。
賴古思索了須臾,隨即緩緩說道:“此陣不破,便永遠是僵局,而且如今樂毒宗想故技重施,正是我們的大好機會,機不可失啊。”
樂毒宗故意示敵以弱將他們勾引至此,而他們又何嘗不想將計就計吞掉樂毒宗設下的魚餌,每吃下一塊,巽坎聯軍的力量便會衰弱一分,後面的局勢也就會愈發朝他們傾斜。
“既然如此,分工吧。”相樂府沉著眉頭說道,“我御音谷自有對付那邪音之法,可任破陣之職。”作為兩位域主之一,御音谷在這時候自然需要站出來。
“我紫輝劍派有劍心相持,也是能抗邪毒邪音的,這破陣之職,我們也可承擔一處。”賴古也是當仁不讓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