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君乃是龍族!至高無上的龍族!區區一頭愚蠢的夔牛竟敢如此對待本君!”黑龍君暴跳如雷地吼道。
然而被罵作愚蠢的夔牛卻是露出了一個既疑惑又無奈地表情,隨即說道:“我們不都是妖族嗎?而且你也打不過我,所以還是讓青繼續當妖皇吧。”
“啊啊啊啊啊!你該死!”
隨著黑龍君一聲大喝,大片毒液從其口中潑灑而出,將周圍地面腐蝕出陣陣青煙,令人噁心的腥臭氣息頓時瀰漫開來。就看黑龍君用雙爪在地上一撐,頓時躍至半空,接著在眾人的注視下竟準備直接殺向夔牛!
難不成黑龍君被氣昏了頭,居然要和一身是雷的夔牛肉搏?在場的無數觀戰者忍不住在心中暗道。
事實倒也相差不遠,黑龍君確實氣極,但同時也已經無計可施,他的毒液直到現在也沒將夔牛怎麼樣,反而是他自己虧損了不少元氣。既然如此不如與夔牛拼了,夔牛雖全身是雷,但其也只有一隻獨腳,一旦被近身過後幾乎沒有反抗的方式。
再觀黑龍君,有利爪,有毒牙,絞殺獵物更是他與生俱來的本事,只要能忍住那雷電的侵蝕,在短時間內或許就能結束這場本不該有的鬧劇!
於是黑龍君在半空扭動著身軀,飛速遊向夔牛,夔牛顯然也感受到了黑龍君的殺意,不斷從口中放出大量雷霆來阻攔黑龍君的靠近。
然而就看黑龍君的身軀時大時小,不停於雷霆間穿梭,雖然好幾次都險些被雷霆集中,但依舊忍住了麻痺飛速朝夔牛靠來。不到一個呼吸,黑龍君就已衝到了夔牛面前,夔牛獨腳彎曲似要起跳。
卻聽黑龍君大吼一聲:“你逃得了嗎!”
隨即整個身軀如利箭般竄起,在夔牛離開地面的一瞬纏縛在了夔牛的巨大身軀之上!
巨大的力量讓本想躍起的夔牛僅僅升起了數丈距離就被重新拉回了地面,兩頭恐怖的巨獸轟然落地,將整個地面再度砸出了一個深坑,一時間地動山搖,但好在周遭已經沒什麼能夠破壞的了。
須臾時間,黑龍君接近百丈的悠長身軀便已經纏在了夔牛的身上,將夔牛從頭到腳緊緊勒縛,任憑夔牛如何掙扎都無法擺脫黑龍君的糾纏。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黑龍君以雙爪抓向夔牛的胸腹,同時張開血盆大口亮出其中毒牙,然後刺入了夔牛脖頸!而夔牛則發出一聲嘶吼後,身上青光大作,隨即浩瀚的暴虐氣息轟然散發而出!
霎時間,噴薄的雷光瞬間將夔牛與黑龍君一同淹沒,無人能看清雷光之中到底發生了什麼。
“難不成那黑蛇是想和夔牛同歸於盡?”看到這駭人場景的蘇奇忍不住皺眉道。
“不至於,大妖生機頑強,哪有那麼容易死,頂多兩敗俱傷。”說罷,負碑忍不住忍不住朝船艙裡看去,他們此刻已和南宮家族的人匯合,正與南宮鴻信商量著之後的對策。
與負碑一樣感受到了船艙內的氣息,南宮鴻信也回頭看去,就見南宮佼兒緩緩從船艙內走出。
“妖后情況如何?”負碑開口問道。事到如今,這已經不再是黑龍君與妖后爭奪妖皇之位那麼簡單了,一旦黑龍君掌權,那他們估計也難以善了。
然而南宮佼兒並未答話,而是側身讓出了位置。
“如何?”
妖后的聲音從南宮佼兒背後傳出,接著就在幾人的注目下,妖后緩步走出。依舊衰敗不穩的氣息,臉色也一樣差到了極點,兩頰上還帶著病態的酡紅,彷彿剛服下了虎狼之藥,儼然一副勉強支撐著的模樣。
場面安靜了片刻,就在蘇奇不解之時,南宮鴻信才緩緩讚道:“不錯。”
負碑似乎也看出了什麼隨即點了點頭說道:“若樂毒宗的那兩人沒有特殊的辨真法術,應該是看不出端倪。”
意思是這妖后是假的?聽得負碑這話,蘇奇才明白了妖后與南宮鴻信的一問一答,於是微眯著雙眼朝妖后端詳起來。然而他卻什麼都看不出來,無論是入眼的外形還是感受到的氣息,完全和妖后一模一樣,絲毫破綻都無。
然後就看妖后走到南宮佼兒近前,隨即將手交於南宮佼兒攙扶,同時又問道:“這樣呢?”
聞言,南宮鴻信與負碑都笑著點了點頭:“這樣就再無破綻了。”
原來這“妖后”並非妖后,而是南宮佼兒所化。如今妖后身帶重傷,無論氣息還是威勢都跌落了許多,反而讓南宮佼兒有了操作的空間,再加上有妖后親自提供的畢方精血掩飾,更是達到了以假亂真的程度。
但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南宮佼兒那略帶虛幻縹緲的特殊妖氣,這妖氣太過特殊,整個九洲僅此一位,根本逃不過大妖或是大修的法眼,但若是南宮佼兒本人在側,那一切就說得過去了。而這樣的瞞天過海之法也只有修煉天狐仙法的南宮佼兒能夠做到。
就這幾息時間,天劍門中的戰鬥已是即將落下帷幕。
就看雷光數次升起,又數次熄滅,雖然這戰鬥的動靜已遠不如先前那般驚天動地,但此刻這樣的殊死搏鬥卻反而讓人膽顫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