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馮雲露出一個無可奈何的笑容時,面具下的杜懷依才得意地輕咳一聲,隨後朝一旁的安攸之說道:“咳,聽花、御音谷花長老說,治這毒症的方子昔年也曾送與你們一份,你們為何不用?”
聽到這話安攸之與蕭奇同時一愣,片刻之後蕭奇也不禁朝安攸之看去,安攸之見目光都看向他,不禁露出一個苦笑:“這事安某著實不知,還請道友稍等,我這就派人將唐師侄叫來,他也許知道一二。”安攸之說罷便朝馮雲師兄妹拱了拱手,隨即匆匆出了廳堂,而蕭奇也跟在安攸之後面離開了這裡。
趙哲的病情自初時的幾次失敗過後愈演愈烈,是以賀立群便很少再假他人之手,賀立群不在的時候也只有姜翰能為趙哲做主。然而現在賀立群還在外為趙哲求醫問藥,而姜翰則在御音谷給雷龍做副手,兩個做主的人都不在,只有同為賀立群弟子的唐弘方也許知曉具體情況,否則就只能問趙哲本人了。
廳內頓時只剩馮雲和杜懷依了,兩人來到位置坐下。
“風雷門的人沒為難師哥你吧?”杜懷依探出身子小聲地朝馮雲問道,為風雷門補全功法不是件簡單的事,就算是少經事故的她也能明白其中的麻煩,所以早前她還專門向鬼老人問過馮雲在風雷門會不會遇到危險,如果能趁此機會讓風雷門再欠他們一個人情,說不定馮雲也能少些掣肘。
馮雲看了一眼杜懷依,感受到其眼神中的關心,臉上不由得多出了幾分笑容。
“那怎麼可能,你師哥我是那種吃虧的人嗎!偷偷告訴你,風雷門的大弟子現在正做你師哥的端茶童子呢。”馮雲一邊說著一邊提起案几上的茶壺為自己倒上一杯熱茶,儼然一副高人姿態。
聽到此話,杜懷依頓時雙目圓睜,“風雷門的大弟子?我沒記錯的話風雷門大弟子不就是那個眼睛長在腦門上的蕭奇嗎!”
“就是那個蕭奇?真的假的!”
“不是心桂花啊。”馮雲淡淡呷了口茶,發現不是平時在靜室中喝到的上品靈茶,遺憾地擺了擺頭,隨即才開口答道:
“自然是真的,你師哥重任在身,這些小事自然只能讓別人代勞了。我每天就看看書、喝喝茶,沒你想的那麼慘,你還別說風雷門山上的龍筋兔味道真是不錯,現在三天不吃都有點不習慣了。對了,一會兒你再給我扎兩針,最近老坐著,肩膀都有點僵了……”
杜懷依聽著馮雲的話,愣了須臾,頓時伸出雙手抓住馮雲的衣領邊搖邊怒地說道:“臭師哥!虧我還那麼擔心你,結果你居然在這裡享清福!”她這些日子忙得腳步沾地,不是在煉丹就是在指導別人煉丹,要不是馮雲寄來的信她恐怕都整日待在不見天日的煉丹室裡和丹爐為伍,此時聽馮雲過得這麼舒坦,瞬間感覺自己的操心都餵狗了。
見杜懷依怒氣橫生,馮雲頓時笑著告饒:“我的錯我的錯!師哥做主,這幾日你就留在風雷門好好休息,這樣總行了吧……”
“我要喝心桂花茶!”
“喝!一會兒我就讓那端茶童子去泡!”
“我要吃龍筋兔!”
“吃!一會兒我就讓那端茶童子去捉!”
“哼!”聽到馮雲一一答應,杜懷依才嬌哼一聲放開了抓著馮雲衣領的拳頭,撇過頭去。
馮雲一邊撫平自己的衣襟,一邊笑著問道:“好了,說正事。之前你說御音谷也有人中過這種蠱毒?”
杜懷依雖然還有些孩子脾氣,但到底已經是大姑娘了,聽馮雲談起正事,頓時收起了打鬧的神色。
“嗯,中毒的是一位叫‘毛惠蘭’的元嬰師姐。聽柯舒說,這位毛師姐還曾與莫師兄爭過大弟子的位置,在御音谷裡聲名不小,只可惜在群英試的時候和枯明子分到了同一個區域……就此一蹶不振,這幾年雖然用師父的方子將養已經初見成效,但境界滑落恐怕很難再追上了……都怪那個可惡的枯明子!”
杜懷依語氣滿含著遺憾,她對像南宮佼兒那般厲害的女子一直抱有憧憬,所以在聽到毛慧蘭的遭遇後遺憾的同時也忍不住生出一絲憤懣。
說著她抬起頭來看向馮雲:“師哥,你說的那個法子真的有用嗎?”
馮雲無奈地搖了搖頭:“不知道,若是一般的毒自然沒有問題……你去見過那位毛師姐了?”
這次輪到杜懷依搖頭了:“那位毛師姐已經很久不見人了,聽說這幾年一直將自己鎖在房裡,只有每次治療的時候才能見到她人。柯舒倒是見過,她有幾次和花長老一起去給毛師姐施過針。聽她說毛師姐以前也是位美人,自從中了那毒以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