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家族中,一位儀表堂堂,氣質儒雅的中年男子正在書房中運筆揮毫。
“萬、世、長……”三字已落於宣紙之上,唯差一“青”字這貼雲章就算完成了,正當他要再次落筆之時,手上卻是驀然一頓,眉頭輕皺。
只聽書房的大門被敲響,”咚、咚、咚!”
“今日的丹青作完了嗎?”南宮文林不愉地說道。
“父親,有訊息了!姐她有訊息了!”屋外傳來南宮霽光激動的聲音。
對此南宮文林似乎已經有所預料,臉上並未出現太大波動,畢竟自己的兒子他還是知曉的,要是沒事怎麼敢丟下他佈置的課業來找他。
“進來。”南宮文林淡聲說道。
得到了他的允許,南宮霽光頓時高興地推門而入,小心地關上房門後才興奮地說道:“父親,大事啊!姐她居然……”
沒等南宮霽光說完,南宮文林便沉聲教訓他道:“心浮氣躁,你是南宮家的嫡長子,天天吊兒郎當的成何體統。”
“我哪有……”南宮霽光頓時臉色一垮,打量了下自己,衣冠周正,貴氣不凡,加上一張迷死人的俊臉,誰不誇一聲濁世佳男兒,哪有父親說的那般不堪。
“遇事,沉心靜氣,喜形於色是上位者的大忌,知道嗎。”南宮文林也不理南宮霽光的委屈,自顧自地說道,然後握著手中白毫重新蘸墨,準備將剩下的一字補完。
南宮霽光老實地收斂了下自己的情緒,隨後才答道:“孩兒知道了。”
於是南宮文林頭也不抬地說道:“說吧。”
南宮霽光瞥了一眼自家父親,隨後沉聲說道:“姐她得到了畫聖傳承。”
……
南宮文林持筆的手聞聲而頓,屋內的氣氛頓時變得尷尬起來,南宮霽光瞅了一眼那“橫生枝節”的“青”字,果斷地將視線望向了書房中裱起的字畫,一臉欣賞的模樣。
南宮文林眼角一抽,深吸口氣後放下了筆,一邊將面前的廢紙從鎮紙下取出,一邊瞪了裝模作樣的南宮霽光一眼,隨後才坐下說道:“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哦。”南宮霽光答應一聲,心中卻不禁腹誹道:“我還以為您老真能沉住氣呢。”
“剛剛有人送來封姐姐的信,信上說她歷練期間偶然發現了畫聖的傳承,並且度過了考驗,如今畫聖的傳承就在她的身上。”一邊說著,南宮霽光一邊將手上的信遞了上去。
“那她自己為什麼不回來,還專門派人送信。”南宮文林皺著眉頭不悅地說道,同時從南宮霽光手中接過信紙。
南宮霽光瞥了眼自家父親的臉色,小心地答道:“……她說她還想到處走走,讓咱們別擔心。”
“還別擔心,你娘成天都在叨唸你姐一個人在外面出事了怎麼辦,就差親自動身去找人了!”南宮文林沒好氣地說道,他這些天也愁得不行,倒不是擔心南宮佼兒在外出事,而是因為他的夫人林安馨。
南宮佼兒是林安馨與南宮文林的第一個孩子,一出生便帶著白狐吉兆降世,引得南宮家老祖親自出關為其取名為“佼兒”,意如其名,南宮家的佼兒。而南宮佼兒也沒有辜負整個南宮家的期待,不僅悟得仙祖傳承,修為一日千里,連容貌都出落得亭亭玉立、絕世傾城。如今是南宮家的明珠,未來更是南宮家的棟樑。
有這樣一個女兒,林安馨哪能不驕傲,但隨著時間過去,南宮佼兒的另一面也表現了出來,那就是強勢與霸道,特別是在對待來白仙島求好的少年俊傑上,連她與南宮文林也不知道南宮佼兒這性格到底像誰,不過以南宮佼兒的資質,一心追求仙路眾人也是樂見其成。但作為母親,林安馨最在意的還是南宮佼兒過的是否平安,是否開心。
如今南宮佼兒第一次離家遠走,還是獨自一人,林安馨哪能放心得下,於是南宮文林與南宮霽光就成了抱怨的物件,一次兩次詢問南宮佼兒的訊息都不是事,但架不住天天問啊,問不到結果,南宮文林父子就只能接受林安馨怨念的目光。作為把南宮佼兒看丟的南宮霽光更是休想得到林安馨的好臉色,正因如此他已經一個月沒敢在自家母親的面前出現了。
兒子南宮霽光能躲,作為丈夫的南宮文林又能往哪躲,所以這些天幾乎是無處清閒,如今有了南宮佼兒的訊息,他也算是鬆了口氣。來回將信看了兩遍,南宮文林眉頭輕皺著說道:“畫聖傳承……對了,這信上說的方正青呢?”
聽得此問,南宮霽光頓時一拍腦門兒:“哎喲!我給忘了!”於是他在南宮文林沉重的目光下趕緊又朝大門趕去,只希望那方正青沒走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