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大哥怎麼還沒來啊?”伍修能的小弟忍不住問道,他們已經等了許多天了,不過至今都未看到馮雲露過面,眾人猜測應該是為了最後一場比試在閉關,但是不管怎樣,今天就是馮雲與伍星河的一戰,怎麼也該出來了。
伍修能摸著自己的光頭,不耐煩地說道:“慌什麼!你問我我問誰啊,再說高手都是最後才出場的你不懂嗎!”
“說起來伍姓可不多見,要不你上去認個親戚怎樣?這樣一邊是你親戚,一邊是你大哥,你豈不是威風極了。”湯奇笑著戲謔道。
伍修能瞥了一眼湯奇,對於湯奇那張臭嘴,他雖然心中很不爽利,但作為一幫人的老大,不穩重可不行,這都是跟馮雲學的,所以他一直在心中告誡自己,“不能給大哥丟臉!”不過穩重不代表他不會反擊。
“哪有你威風啊。明明在我大哥手裡一招都走不過,還敢放出話要求再戰,口氣比那什麼靈仙劍易明仙、驕陽莫離火都大多了,不知道還以為也你是大派天驕哦。”
“你!混賬,我打不過馮雲,難道還打不過你不成!有膽可敢一戰!”湯奇怒道。
一旁的文斌與陳慧媛不禁苦笑嘆氣,這一幕在這幾天發生過太多次了,湯奇雖然嘴碎,但為人卻受不得激,一點就著。
伍修能得意地笑了笑:“哼,你頂多也就能贏我一招半式,有本事你去找我大哥挑戰啊?”這期間兩人不是沒多過手,不過伍修能這幾年也不是白過的,而且當年與馮雲一同偷襲妙華門弟子讓他們得了不少好處,雖然算不得一飛沖天,但也讓人不得不刮目相看。
然而沒等他們鬧個所以然出來,靠近擂臺的人群中便發出了一陣騷亂。
“那些不是紫輝劍派的弟子嗎?怎麼不在山上看,跑下來幹嘛?”
“就是,不去自己的山上待著,跑下來跟我們爭位置,真是有病!”
“不會是山上坐不下了吧?”
……
不理眾人的議論,關仙帶著一眾弟子徑直來到了一處靠近場內能清楚地看見擂臺的位置佔據下來,紫輝劍派的霸道還不需要跟這些人解釋。
關仙一揮袖,一把太師椅頓時出現,他緩緩坐了下來,朝後面一眾弟子說道:“這一場比試你們要好好看知道嗎?”
有弟子忍不住疑惑地問道:“長老,咱們在上面不是一樣可以看嗎,幹嘛非要跑到這兒來看啊。”在他們看來這完全是自降身份啊,以他們紫輝劍派的習慣,想不通為何要幹這種事情。
關仙神秘一笑,轉頭朝韓明舟問道:“你覺得呢?”
韓明舟微微躬身答道:“弟子覺得確實該好好看。”他神色認真,雙目看著場內暫時空著的兩個位置,心中既緊張又期待,“馮雲你可別輸啊。”
上次與馮雲一別後,為了抓住那絲似有似無的意境,韓明舟立馬就閉關了,直到前些日子才出關,只可惜始終差了一點,難得真諦,所以在聽到馮雲將和天劍門的伍星河一戰後,他是又驚又喜,即便關仙不提,他也會自行下山觀戰,爭取在最近的地方感悟馮雲與伍星河的“意”!
韓明舟的話更是加重了其他弟子的疑惑,眾人不明所以,但見關仙絲毫沒有要解釋的意思,只得聽天由命了,反正站一站也不會怎樣。
不多時,一頭白髮的馮雲就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當中,他手持青閃,玄衣獵獵,對於周遭的呼喊充耳不聞,雙眼只有那處擂臺,無喜無悲。
見著馮雲走來,早已等候在場內的莫律與南宮佼兒先是一愣,隨即相視一眼,同時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訝,他倆第一次默契地坐了下來,並未像往常一樣上前去招呼馮雲。馮雲也並未與兩人說話,只是抱著長刀靜靜地坐了下來,閉目凝神。
前次的馮雲給人的印象是出塵,而今日的馮雲似乎與之前又有所不同了,真要形容的話只有兩個字,鋒銳,現在的馮雲猶如一抹無光的鋒刃,不亮則已,出則弒人!
許多人都察覺了這一異常,紛紛側目。
場外的人群中,關仙看著馮雲緩緩入場,眼中有些驚喜,隨即對一旁的韓明舟問道:“感覺到了嗎?”
韓明舟深吸了口氣答道:“感覺到了,雖然不明顯,但比那時更……可怕了。”韓明舟猶豫了片刻,還是說出了這兩個字,他不得不承認剛剛看見馮雲的一瞬間,他竟產生了一絲陌生與害怕。
關仙微微頷首,沒有多說什麼。他清楚地明白,對於自己這個徒孫,這也許是一番機遇,但同樣也可能將是擋在他前面最頑固的堅石。除非有朝一日,韓明舟能親手打敗馮雲,才能將那一絲害怕從心中拔出。
紫輝劍派能發現的事,天劍門又如何會察覺不到。
古玉龍坐在八山之上,抬眼俯瞰著山下一幕,輕輕說道:“沒想到這羅剎鬼還藏著這般本事,伍師弟這一場恐怕不會輕鬆啊。”
他身旁的天劍門弟子頓時一驚:“古師兄的意思是那羅剎鬼還隱藏了實力?”
古玉龍沒有解釋,剛剛馮雲的出現引動了他的劍心,只能證明對方也是踏足了那個境界的人,不可小視。
“看來紫輝劍派的人早就知道了啊。”說著,他看向山下紫輝劍派等人,朝一旁的同門吩咐道,“去召集其他師兄弟,下山觀戰。”
“啊?”眾人聽得古玉龍之話,又是一驚,趕忙朝大殿裡處的長老們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