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休情不自禁地嚥了下口水,獵盟在這試煉裡可得罪了不少人,這些人雖然不敢去找獵盟的麻煩,但找他這個內奸撒撒氣恐怕是沒什麼顧忌的。再想到剛剛文關險些朝他動手的場面,杜休有些不敢想象若是再被其他人知道他是內奸,他會是個怎樣的下場。
“……我、我願意幫你們!”杜休猶豫了片刻便開口說道。
聽得此話,馮雲笑著點了點頭,方才被馮雲勸住的文關則輕哼了一聲,顯然還有些不忿。
其他人則是高興起來,有杜休這雙面奸細,事情應該能簡單不少。
“對嘛,棄暗投明猶時未晚。到時候大家感念獵盟覆滅,杜道友也出了一份力,說不定還會感謝你呢。哈哈哈。”馮雲拍著杜休的肩膀,笑著說道。
杜休雖然賠笑,但心中卻是罵道“感謝個鬼!到時候不被追殺就不錯了,不管了,試煉結束我得趕緊跑路躲躲風頭才行。”
當他回過神來,一隻大手則擺在了他的面前,上面還有一個黑色的丹藥,無論氣味還是顏色顯然都並不友好。他頓時眼角抽搐,有些緊張地說道“……怒面道友,這、這是何意?我已經答應你們了啊。”
“哈,這口說無憑,萬一到時候我們放你回獵盟傳遞訊息你一去不復返,又或者用假訊息把我們賣了怎麼辦?人心難測海水難量,我們總得有點後手啊,杜道友應該能理解吧?”馮雲一邊猶如好哥們兒一般挽著杜休的肩膀,一邊將手中的丹藥湊到杜休近前。
杜休面色不禁從蒼白變成慘白,頭上更是汗水直流,不復歸一境修士的瀟灑,他很想逃走,但馮雲的大手彷彿鐵鉗一般壓得他動彈不得,他不由得撐起一個勉強的笑容“這、這,怒面道友,杜某願意發毒誓,絕不會出賣各位,幫助各位覆滅獵盟!這丹藥還是……繞過在下吧。”
馮雲的手段說不上正派,但此時在場眾人卻無一人同情杜休,只因除了馮雲外,都或多或少吃過獵盟的虧,而且比起獵盟外,像杜休這樣的內奸才是更為可惡!
馮雲嘆了口氣,一副遺憾模樣地說道“杜道友啊,不是在下天性涼薄,而是道友你的信譽實在……你看看寧道友,再看看文道友,他們願意相信你嗎?”
“當初就是我有眼無珠才信了你,如今怎麼可能再上你的當!”文關立馬接道。
寧子石也點了點頭,這辦法雖然有些上不了檯面,但卻是最保險的辦法了,他們現在可是輸不起的。
“你瞧瞧……不過,杜道友你放心,我這粒丹藥可不是什麼絕命封喉的劇毒,只要十日內服下解藥,中途對你是沒有半點影響的,更不用怕留下什麼後遺症。我雖然叫怒面鬼,但可不是什麼真的惡鬼,杜道友且放寬心,哈哈哈。”
然而杜休哪裡放得下心,支支吾吾又問道“那若是沒能服下解藥呢?”
聽得此問,馮雲的笑聲頓時戛然而止。
面對馮雲詭異的沉默,杜休不禁更加緊張,臉色隱隱有由白轉青的趨勢“怒、怒面道友?”
就聽馮雲緩緩說道“這要是沒能服下解藥啊,恐怕就有點麻煩了,簡單來說呢,就是生機漸滅……不過道友也不必太過害怕,畢竟試煉有規矩不可害人性命,在下自然也不會破例,道友乃是歸一境修士,只要每日耗費真元壓制,便可保住生機,與正常人無異。”
“嘶——”聽得馮雲所說,在場之人不禁倒吸一口冷氣。這是不要命,但比要命還難受啊,每日修煉的真元都去壓制毒性了,那豈不是修為永遠無法寸進,而且還不能與別人動手,這萬一真元不濟,沒被敵人打死,也會被體內的閻王奪取生機而死,還不如當個凡人呢。
“要我服這麼歹毒的丹藥,還不如讓我被其他同道打一頓,好歹他們不敢打死我,服了你這丹藥我豈不是生不如死!”杜休自然也聽出了其中的歹毒,頓時有了反抗之意。
但他還沒來得及有所動作,就被馮雲再次壓下“別慌嘛,這裡有這麼多人見證,難道杜道友還怕我會不給你解藥不成?還是說杜道友一開始就沒想與我們合作?剛剛都只是在哄騙我們?”
杜休吶吶了片刻才緩緩回道“我自然是願意與你們合作,但是你這丹藥實在太……”
“歹毒?要是不讓你害怕,那這丹藥還有什麼作用,要是顆簡單的毒丹,你出去隨便找木靈宗的道友討粒解毒丹就搞定了,那我們還費什麼勁!好話歹話都與你說了,你自己選吧,別以為你不吃丹藥我沒法炮製你了!”馮雲不耐煩地說道。
杜休緩緩拿起馮雲手中的丹藥,顫抖著張開了嘴巴,他欲哭無淚啊,早知道就不來了,好處沒撈到,這下連小命都要不保啊。
見其還在遲疑,馮雲直接一拍他的手,丹藥瞬間進了杜休的嘴,“咕嚕”一聲,丹藥入吼,杜休瞬間感覺一陣涼意從喉嚨擴散到了全身,隱隱有生機流失不見,他立馬慌了,焦急地抓著馮雲大喊道“你不是說要十天後才會毒發嗎!怎麼剛剛我的生機被削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