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馮雲一天天的修煉,許久沒有過反應的兩儀道書終於“醒”了過來,眼見兇劍的頹敗模樣,他也明白兩儀道書經過漫長的較勁終於是將這兇物徹底鎮壓。
他沒有找死地去嘗試觸碰兇劍,而是先以神識勾連起了兩儀道書,沒有聽過棋老的判斷,他始終無法放下心來。果然,馮雲神識觸碰到兩儀道書的時候,熟悉的感覺便又一次傳來了。成功進入那神秘大殿之中,馮雲四處張望了下,發現裡面似乎並未發生什麼改變。
他快步朝大殿中央行去,不一會兒就見到了正坐在棋盤旁的棋老,見落子的情況似乎棋局初開不久。
沒等馮雲走近,棋老便嘆息地說道:“唉,我才剛歇口氣,既然你來了就陪我下一把吧。”
“那把劍就待在小子的丹田裡,容不得我不慌啊。”馮雲一邊苦笑地答道,一邊熟練地坐在了棋老對面。
棋老抓起黑子放在棋盤之上,頭也不抬地說道:“不用擔心了,只要不出意外那把劍不會有什麼影響,就當它不存在好了。”
棋老語氣輕鬆,但馮雲可輕鬆不起來,他小心翼翼地問道:“……這不出意外是指不出什麼樣的意外啊?”
“兩儀道書被毀,或者又出現一件如此厲害的兇物。”
聽得此話,馮雲才算鬆下一口氣來,前者不必多說,照棋老所講兩儀道書都不知存在了多少萬年了,他根本想象不出什麼樣的場景才能將兩儀道書毀去,至於後者嘛……這麼可怕的兇物要是真那麼容易遇到,這日子乾脆也別過了。
隨後他又將被兇劍劍血侵蝕後,身體殘留下了血紋還有那淡淡的腥紅殺氣,全都告訴了棋老。只見棋老落子之後,不禁抬頭看了眼馮雲的身體。明明不是實體,馮雲卻感覺自己身體的每處角落都沒能逃過棋老法眼。
“嗯,的確還有些許殘留,不過不礙事,有兩儀道書在你體內,這些血氣只有消散的下場,只需注意不要在戰鬥中被影響了神智便可。”
馮雲點了點頭,這說法倒是和穀子默的判斷差不多,如今有棋老的保證,他也算是安心了。
確定兇劍與身體都沒有問題後,他不禁好奇地打探起了關於兩儀道書與兇劍的事情:“棋老,那兇劍到底什麼來頭啊,居然能讓您老和兩儀道書親自出手?”
聽得此問,棋老落子的手頓時微微一滯,隨即將棋子放下後才抬頭說道:“關於這把劍我所知也不多,因為這把劍現世的時間比兩儀道書還要久遠。”
此話一出,馮雲當即愣在了原地,片刻之後才反應過來,不由有些激動地問道:“您不是說兩儀道書是在這個紀元之初時就被天衍仙尊留下的嗎,難道這劍是上個紀元的遺物?”
棋老點了點頭,肯定了馮雲的猜測:“此劍名為‘滅天’,當年的確非常厲害,斬落仙人無數。但如今你也看到了,劍身崩斷,一身威能連仙人都不是的一群修士都能將之封禁萬年,現在更是被兩儀道書鎮壓,回不到當年興風作浪的時候了。”
馮雲不由得有些痴了,斬落仙人無數?這算什麼說法?在九洲,仙人便是傳說,但在這把滅天之下,仙人不若螻蟻。
“滅天……這名字也太……霸道了。”半晌過後,馮雲才從幻想中回過神來,不禁有些感嘆,想到這裡他突然靈光一閃,“既然這劍如此不凡,現在又被打落凡塵,那要不我……”
他露出一臉燦爛的笑容,有些好奇地朝這棋老問道:“棋老,您說,這滅天劍當年那麼厲害,那用來鑄造的材料應該也不是凡品吧?”
“這是當然。”棋老根本沒有思索便徑直答道,“此劍剮饕餮之骨、以其口與腋下之眼皮面包覆為柄;斬窮奇之頭顱煉化當劍首;斷檮杌之堅牙雕刻作劍格;割混沌之皮毛編織成劍穗。集四凶無盡煞氣以養劍。而劍身更是採來幽冥黃泉之水添入其中,不但能承接天下之陰死怨氣,更可如真正黃泉一般化出銅蛇鐵狗困鎖蒼生冤魂。”
看著馮雲驚地無以復加,棋老才淡淡接道:“現在你明白了吧,此劍集世間之極兇、極惡、極陰於一身,不說整把滅天劍,光是其中一件殘料都不是你能覬覦的,至少現在的你還差得遠呢。”他自然看出了馮雲眼中的光彩,所以趕在馮雲犯傻之前,先將其愚蠢的念頭打滅。
被棋老點出了心思,馮雲不禁訕訕,但他也並不失望,本來他就沒報什麼希望,於是隨即又好奇地問道:“您老光說了劍,還沒說那劍鞘呢。如果小子沒記錯的話,那劍鞘竟然能剋制這樣一把極兇之劍。”
“先落子,該你了。”棋老無奈地點了點棋盤,對於馮雲這種下棋而不專於棋的行為有些不滿。
“哦哦。”馮雲趕緊抓起一顆白子落下。
棋老見狀,不由得搖了搖頭,顯然這一步馮雲下得又是極臭。
“鑄劍之人都將此劍取名為‘滅天’了,又怎會造出劍鞘橫加限制。這劍鞘並非出自鑄造滅天劍之人,而是出自天衍仙尊之手。”
“天衍仙尊!”馮雲頓時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