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子默剛探入馮雲體內,就感受到了其精純的真元氣息,這氣息的渾厚程度不是歸一境是什麼,甚至比許多初入歸一境的修士氣息還要強大。
馮雲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在迷霧谷裡算是有了一番奇遇,才突破的……”
“好小子,聽說你修煉時間不長,還只能偷偷摸摸地煉氣,沒想到都入歸一境了。”穀子默不禁打趣道,不過他也能夠理解,聽滕樞說馮雲的功法偏向陰寒,甚至能夠煉化陰死之氣,那迷霧谷中也不知積累了多少年的陰死之氣,若是能夠全部煉化成修為,接連破境也不是不能理解。
“僥倖僥倖,當初小子也以為在做夢呢。”馮雲老實答道。
穀子默笑了笑,同時也告誡道:“煉化外物成就修為雖然精進奇快,但根基卻並不穩固,非是長久之道,若往後走會吃虧的。”
馮雲聽罷,收斂了笑容朝穀子默躬身道:“謝谷長老指點,小子一定銘記於心。”
見馮雲孺子可教,穀子默也微微頷首:“哈,談不上指點。說一說你在迷霧谷之中遇到的事吧。”
“嗯。”於是馮雲便向他說起了當初在迷霧谷中的遭遇,“這還要從我與紫輝劍派的韓道友一同進入霧中說起……”
“……最後小子將冥泉前輩安葬在了黑白冥宗的山門之中,之後才按照冥泉前輩的指點脫出了那裡,成功離開了迷霧谷。”馮雲說完,長嘆了一口氣,他將黑白冥宗的事蹟一絲不差地講給了穀子默聽,只隱瞞了黑白冥宗的傳承和兩儀道書有關的事。
穀子默聽罷,即有感嘆也有驚訝,沉默了半晌後才緩緩說道:“好一個黑白冥宗,好一個萬載大願!高士之風,大修之能,可惜可嘆!”
馮雲也不禁點了點頭。
“記載之中,黑白冥宗發生了天厄才導致宗門盡毀,我們也以為只有天厄才能讓迷霧谷經歷萬載依舊詛咒難消,沒想到裡面竟有這樣的原委。”說著穀子默鄭重地看向馮雲,“你確定那把兇劍消失了?”
馮雲迎向穀子默探尋的目光,認真答道:“是不是消失小子並非親眼所見,小子當時早已失去了神智,但照冥泉前輩所說,祭臺之下突然冒出了一陣金光,將那把兇劍壓制了,並且還裹挾著兇劍消失不見,至於是將兇劍消滅了,還是送到了他處便不得而知了。”
穀子默雙眼微眯,思索了片刻才說道:“嗯,此事事關重大我會向宗主稟報。如果真如你所說,兇劍消失,黑白冥宗道友佈下的陣法也應該一同消失了,說不定能在迷霧谷的下面找到黑白冥宗的遺址,以防後患還需探查一番才是。”黑白冥宗其實並非離開了九洲,到了另一片空間,只是被冥泉以大法力封閉在了迷霧谷下面而已。
不過每隔一段時間,兇劍的反抗都會突破冥宗等人的封禁,這才有了迷霧谷的“詛咒”,而那些驅人的鈴聲自然是冥泉佈置的陣法,而闖入的往往都是抵抗住了陣法之人,誰能想到迷霧谷中迷惑神智的詭異鈴聲竟是為了救人的。
“有勞木靈宗的道友了。”
穀子默不禁笑道:“這裡是艮域,我木靈宗作為域主自然要擔起責任。”說著他收回了診脈的手,“外傷嘛,劍意已除,但恐怕還得修養一段時日才能痊癒。內傷嘛,你的筋脈、內腑曾經受創,但如今也恢復地差不多了,只需調養一陣便可。至於……你身上這詭異的殺氣。”
馮雲見穀子默面色一沉,心中不禁一緊:“果然有問題?”
穀子默撫著鬍子沉吟了一會兒才說道:“暫時看不出問題,這些殺氣雖然濃烈,但非常地少。老夫也只能推測,這也許是當初你被劍血入體後,身體裡留有的些許殘留,但如今兇劍已去,這些殘留的劍血殺氣也是無源之水、無本之木。不出意外,過段時間便會自行飄散。”
聽得此話,馮雲的心雖然沒有完全放下,不過也算鬆了一大口氣。不管怎樣,但既然穀子默都說數量非常地少,那應該不至於出太大問題,“我好歹也是歸一境修士了,總不至於拿絲絲殺氣都沒轍吧。”
“小子多謝谷長老。”馮雲站起身來,恭敬地朝穀子默一拜。
穀子默笑著揮了揮手:“既然看了看了,談也談了,老夫也該走了。”說罷也不等馮雲相送便朝外離開了。
“谷長老慢走。”
送完穀子默後,馮雲又坐回了床上。正如穀子默所說,先前在黑白冥宗的山門中煉化了太多陰死之氣,根基有些不穩,他的當務之急便是穩固修為,其次則是參悟冥泉傳於他的《黑白轉命寶錄》。
冥泉的眼光沒錯,馮雲的兩儀玄神寶經功法的確與黑白冥宗的黑白轉命寶錄非常契合,前者修煉陰陽兩儀大道,而後者則是修煉生死大道,也是與陰陽大道非常親近的大道之一。當然後者的玄奧程度是遠不如棋老所創的兩儀玄神寶經,但對馮雲來說依舊需要大量時間去參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