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
聽到此話,室中上座的易明玄雙眼緩緩睜開:“呵,不出我所料,跑得倒是挺快。”隨後他看向說話之人,“他去哪了可有跟你說過?”
那人微微頷首:“說是去了坤域與中洲交界的森林,具體的位置沒說。”
易明玄聽罷微微頷首,隨即露出一絲笑意:“哈,他應該想不到我們會聯手吧。”
那人沉默了半晌才答道:“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還有不能取他性命!”
“那是自然,我易明玄一向說到做到,不信你問田伯才。”易明玄輕笑著說道。
田伯才站在一旁,畢恭畢敬地回應道:“呵呵,公子從來都是一言九鼎。”說著他用餘光瞥向那人,有這人幫忙,何愁馮雲會逃出他們的手掌心。
……
馮雲身貼輕身符,一路飛縱,此行只有他一人,無需太過掩飾,速度飛快地朝目的地而去。不過即使這樣,他也足足飛了有大半個月才靠近了坤域的邊界,而這幾日他已經遇到不少修士從各處飛來,似乎與他有著同一處目的地。
“這位道友也是去先民地宮的?”飛到半途,突然有人朝著馮雲搭話道。
馮雲轉頭一看,幾名修士正坐在一艘飛舟上從後趕來,正是其中的一名女修士朝他問道。他打量了一眼飛舟上的五人,見他們服裝各自不一,看樣子不像宗門弟子,也沒什麼惡意的樣子於是答道:“如果道友說的是前方中洲森林的那處先民遺蹟的話,那便是。”
那女修士聽完一喜:“那可真巧,我們也是,道友要不要上舟與我們一同?”
她話音落下,舟上兩名男子頓時面色一沉,其中一名灰衣的青年男子沉聲說道:“慧媛,這人來路不明,你怎麼能隨便讓他加入!”
那名叫慧媛的女修士笑著不以為意道:“看這位道友的樣子應該也是散修,既然都是散修就應該團結一些嘛,不然之後如何爭得過那些宗門弟子。”
未免引人側目,馮雲早就將靈臺宗的弟子袍服換下,這才被人誤會成了散修。
“陳道友說的是,聽說已經有許多宗門聽聞訊息陸續趕來了,我們這群散修如果不抱緊成團,怎麼能和那群如狼似虎的宗門子弟相爭。”舟上另一人笑著贊同陳慧媛,這人倒是相貌堂堂,手拿紙扇,一身白衣,說著還朝馮雲和藹一笑。
先前的灰衣青年瞪了白衣青年一眼,怒哼一聲:“以我們幾人的實力,就算遇上那存玉派的弟子也不落下風,貿然加入一個不知底細的外人才是隱患。”
雖然馮雲對加入他們沒有牴觸,但見有人不歡迎自己,他又何必去看別人的臉色呢,於是他出聲打斷了幾人談話:“多謝這位道友的好意,不過在下還是獨自行路好了。若是道友願意能否為在下說一說那先民遺蹟出了什麼情況嗎?在下出發前只聽說是出中洲先民的遺蹟,怎麼會引來那麼多宗門?”
聽到這話陳慧媛等人反而一驚:“道友不知道?”
那灰衣青年雙眼微眯,不相信地說道:“你什麼都不知道又為何朝遺蹟而去。”
馮雲苦笑:“咳……這算是在下一點小小的愛好。”
舟上五人頓時一滯,陳慧媛也是一副不知道說什麼才好的表情。倒是先前那位和善之色的白衣青年笑著說道:“道友倒是好雅興,不過那裡恐怕即將變成是非之地。八天前,當地的修士終於破開一處地道,成功進入了地宮之中,從中竟發現了不少土精。”
“土精?”馮雲略微一驚,土精自然指的是五行之精的一種,雖然說不上十分稀罕,但也用處奇多,價值不菲,許多靈植、陣法都需要用到這種天材地寶。
陳慧媛也介面道:“沒錯,據進入之人所說,這出地宮曾經的主人可能是天啟之脈。”
這下馮雲就真的吃驚了:“天啟之脈!難怪……”
九洲初立之時,萬物皆為芻狗,還沒有修行一說,更勿談什麼功法、法術,但那時人族的先賢卻從祖廟之中得到了特別的眷顧,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悟道。再經過一次次眷顧之後,人族的先賢才逐漸創造出了各種功法和法術的雛形,那時沒有宗派,這些傳承也成了血脈部落的傳承,而有著這樣悟道傳承的部族也就被稱為天啟之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