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要臉皮了嗎!”趙博識大罵道。
蘇元亮依舊嘴硬道:“這鬼物神志不清,竟想栽贓我賞罰殿,我看分明有人在背後做了手腳!”
趙自明雙眼微眯:“蘇長老是懷疑我趙家?”
“趙家主與我朝晨殿無冤無仇,我自然是信得過的,但是某些人就不一樣了。”說著,蘇元亮看向了坐在遠處的馮雲,“但那小子就不一樣了。”
馮雲見蘇元亮看來,笑著答道:“不知蘇長老有何賜教?”
“哼!還在我們面前裝蒜,就是你偷襲殺死了浮雲子,然後又用邪法將浮雲子轉化成了鬼物,操控他妄圖栽贓我賞罰殿來替張石脫罪!”蘇元亮聲色俱厲,似乎在宣判馮雲的罪行。
“蘇長老倒是好打算,若是蘇長老懷疑小子何必先一步打殺那浮雲子,直接找我不就好了嗎?”
“老夫先前只是氣極,才朝浮雲子出手,沒成想竟上了你的惡當!不過這邪法你又如何辯解?按我靈臺宗規矩,修行邪法者,殺無赦!”
蘇元亮嘴角浮現一抹殘忍的笑意。
馮雲呵呵一笑,在慕容玥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多謝小師姐。”馮雲朝著慕容玥道了聲謝,慕容玥則回了個複雜的眼神。
在眾人的注視下,馮雲緩緩走向那面目猙獰的浮雲子,然後將浮雲子破損的衣服撕開,露出了一面鏽跡斑斑的銅鑼。趙永福先前看著馮雲拿出這銅鑼後在上面用血寫了什麼後,就將其放在了浮雲子胸口的衣物內,此時一看這銅鑼竟已長入了浮雲子的胸口裡!
“浮雲子能起死回生全靠這面陰鑼,而不是小子的邪法。”
“這陰鑼難道不是出自你手,還是說現在你還想抵賴,當我們是三歲孩童不成?”
馮雲抬手虛壓了兩下:“蘇長老慢來,小子還沒說完。這陰鑼乃是小子在聖雷真人洞府中遇到的一名邪道身上取得的,這事有小師姐、張師兄可以作證,浮雲子發出尖嘯時我能提醒各位,也是因為當時我與小師姐便中過相似的攻擊,魂魄受到了不輕的傷勢,王長老、甚至太上長老都能作證。”
蘇元亮聽完,不禁收斂了笑容。
“而這起死回生的邪法,其實是這面陰鑼的效用,我曾請張師兄研究過這件詭異的法寶,發現只要把將死之人的生辰八字用心血寫在陰鑼之上便能將對方轉化為殭屍,雖然不知成功的機率有幾成,但至少這一次小子運氣不錯。至於控制浮雲子之說,法寶又不在我手上,小子只是一名煉體修士,如何控制?”
“這可難說,聽聞一些邪道中人,即便沒有真元沒有法寶,也能夠憑藉蠱蟲控制他人。我看過你的來歷,你是由張石領入宗門的,張石毒殺趙老家主,不慎被浮雲子發現,你來了之後也一直盯著浮雲子,現在更是將浮雲子殺害,還以邪法復活浮雲子反咬我賞罰殿一口,這樣一切都能說通了!都是你們的陰謀!”蘇元亮吃了一顆療傷的丹藥,此時已恢復的差不多了,一身出竅境的威勢朝馮雲壓來。
然而王海豈能坐看蘇元亮以勢壓人,身形一閃便出現在了馮雲身邊,替他擋下了這無形的鎮壓。
“蘇長老可真喜歡突然出手啊,看來當日掌門真人的話,你是丁點都沒放在眼裡。”王海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蘇元亮怒哼一聲:“掌門真人架前本長老自然會收斂,但他算個什麼東西!一個運使邪法的妖人,我以賞罰殿長老之責殺之都是應該的!”
“小子剛剛解釋了那麼多,蘇長老還是一口一個妖人,莫非連太上長老作證蘇長老也不肯相信?還是說蘇長老只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事?難道賞罰殿就是這般處理宗內賞罰的?”馮雲也不禁還擊道。
“放肆!賞罰殿之事豈是你個黃口小兒能夠評論的!”
蘇元亮無形之勢猶如一記鐵掌拍擊而來,王海亦是不遑多讓,立馬揮袖擋住了這一擊,但餘波也讓馮雲不太好受。
馮雲內腑有些震盪,輕咳了兩聲後才說道:“只准蘇長老說小子和張師兄是妖人,不準別人說長老與賞罰殿行事不妥嗎,真是長了見識。再說蘇長老是不是忘了什麼?”說著,馮雲從懷中摸出一物,正是丁言文交給他的靈臺令。
“這可是掌門真人當著蘇長老的面交於我的,蘇長老明知如此,還對小子出手,是不是有些不把掌門真人放在眼裡了?”
蘇長老面色一頓,眼中滿是怒火卻是發洩不得,反而朝這馮雲方向躬身拜道:“掌門恕罪。”
起身後,蘇元亮怒哼一聲:“掌門賜你靈臺令只允你長老調查之職罷了,和你是不是妖人那是兩回事!”
“那如果能證明我沒有操控浮雲子,那浮雲子的話是不是就可信了?”
蘇元亮嗤笑一聲:“浮雲子現在如何能說話,你即便沒有操控他,他也什麼都做不成了。”浮雲子半邊嘴巴都沒了,舌頭都被他一劍割了去,而且還被真言冠變成了個傻子,哪還能證明什麼。
“那可不一定。”馮雲露出一個神秘的微笑,瞬間拔出靈刀在自己腕上一割,鮮血噴湧!
“馮雲!”趙永福急道。
馮雲此時卻顧不得那麼多,趕緊將手腕遞到浮雲子那破爛的嘴前。
不多時,浮雲子的喉口竟開始主動吞嚥起了馮雲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