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雲顯然還不知道趙永福那顆小心臟裡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過了片刻才回過神來,正巧迎上趙永福那驚疑的目光。
“趙姑娘?”
感覺自己似乎知曉了大秘密的趙永福,被馮雲一喊,頓時心虛地趕忙答道:“啊?沒事沒事!”
馮雲撓撓頭,心中疑道:“莫非是張師兄與李師姐之間的事讓她太感動了?”
趙永福輕咳一聲緩解了下自己的尷尬朝馮雲說道:“那我們走吧,此時爹爹他們應該已經備好了宴席款待各位了。”
“哦,行行。”馮雲現在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只得繼續跟在趙永福身後。
“唉,他也太可憐了,有著那樣陰險的師傅,這邊又是憧憬的師兄和愛慕的師姐。現在還有要為自己愛慕的師姐救回心上人。”此時馮雲還不知道他在趙永福心中的形象已經朝著無法預料的方向狂奔。
兩人一路回到原來的地方,在問過下人後,趙永福將馮雲帶到了舉行宴席的廳堂。
走近廳堂,眾人在滕樞下首為馮雲留了個位置,看得趙永福一愣。
馮雲去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期間還和慕容玥遞了個眼色。
趙永福來到廳後見到自己的父親。趙自明見到愛女回來不禁一笑:“回來啦,他們可曾說了什麼?”
趙永福搖搖頭:“倒是沒說什麼重要的事,基本都是那位馮師兄在問,張師兄在答,基本都是送藥過程中有無其他人碰過丹藥之類的,按那位張師兄所說,他從滕殿主手上接過丹藥後便直接送到了爹爹手上,並未有過他人接手。至於那位馮師兄……他很懷疑最後把丹藥送到爺爺手上的浮雲子丹師。”
聽到這裡趙自明笑容收斂,神色難明,趙永福見狀小心翼翼地問道:“爹爹可是有了什麼想法?”
趙自明回過神來看向趙永福笑道:“沒,只是想到浮雲子丹師在我趙家辛勤百年……怎麼可能下此毒手。”眼神有些複雜的光芒。
趙永福倒是沒有注意到這些,只是回憶著在牢中時馮雲所說:“我當時也是這樣想的,不過那位馮師兄說還需要一步步查了才知道,還說他的長輩曾說什麼‘以性命賭人心,愚不可及’,要我看也只有那個黃殿主才能說出這樣的話來!”趙永福說到最後,語氣不禁有些憤懣。
“‘以性命賭人心’嗎……”趙自明神色難明。
說到這裡,趙永福突然小聲朝自家爹爹問道:“爹爹,那位馮師兄不是朝晨殿弟子嗎?怎麼位置安排在了滕殿主後面。”
趙自明笑著搖了搖頭:“先去我問過了,那馮雲既不是朝晨殿弟子也不是丹鼎殿弟子,只是一名普通外門弟子。”
“啊?”趙永福瞪大了雙眼。
趙自明苦笑:“我聽林燕前輩說,那馮雲此前在木靈法會立下大功,所以請動了靈臺宗掌門真人重新調查此事,並賜下他靈臺令,在這次調查中有長老之權。”
趙永福這下驚得不知說什麼好了,這馮雲的身份竟比她猜測的還離譜了無數倍!
“雖然林燕前輩說她不清楚其中有何其他緣故,但你也不可小看他,這人似乎和朝晨殿、丹鼎殿關係不淺,和賞罰殿關係不睦,先前你們退出後,那馮雲可是和賞罰殿的蘇長老還有你大爺爺爭鋒相對,不露怯色。心智非是凡人。”
趙永福聽出了趙自明語氣中的讚賞之意,卻又聽到他話音一轉:“可惜此子是煉體修士,別說成為靈臺宗長老親傳,連成為內門弟子恐怕都難。而且此行過後,他必然得罪賞罰殿,也不知到時候能否在賞罰殿手下平安無事。”
被趙自明這麼一說,趙永福不禁更加同情起馮雲來:“原來他還是冒著得罪賞罰殿的風險來為師姐的愛人脫罪,也不知道朝、朝晨殿的那位連自己的徒兒都能犧牲何況是他,只能期望丹鼎殿能夠保下他了。”
趙自明見到自己愛女流露出不忍的神色,還以為她又一次善心氾濫不禁安慰道:“聽聞煉丹師有時會請煉體修士作為護衛,或者護道者,也許馮雲之後能拜入丹鼎殿也說不定。永福不必擔憂。”
趙永福輕輕“嗯”了一聲,心中卻又想道:“他即便能成為那位李師姐的護道者,卻也只能看著心愛的師姐與他人成雙成對,又或者看著師姐為別的男人流淚,真是……”
“永福,你沒事吧?”趙自明安慰一番卻看趙永福悽色更甚,不禁擔憂道。
“沒、沒事。孩兒只是突然心有所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