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鴨子嘴硬!如今樁樁件件都指向你們朝晨殿,你們還想抵賴!”趙博識不禁怒道。
馮雲卻是針鋒相對道:“那敢問趙前輩可有證據證明是張師兄下毒?可在張師兄一行人中找到了相應毒物?可有證據證明朝晨殿違抗掌門之命將武宏浚的毒方外傳並製成劇毒下在了寶澤清神丹上?可有證據證明此毒一定是從我靈臺宗傳出而不是出自當年奇樂門餘孽?”
趙博識聽罷怒不可遏:“這些事誰人能比你朝晨殿自己清楚!我們如何能知道!”
“所以趙前輩也承認現在並不是真的證據確鑿嘛。”說著,馮雲呵呵一笑看向家主的趙自明,“既然如此,趙家主,先前趙家答應的十五天之限應該還作數吧?”
“你!”趙博識眼見自己被這小輩繞了進去,便要直接出手教訓馮雲,卻被趙自明攔住,他看著馮雲,神色複雜,沉吟片刻後才開口道:“十五天之限依舊作數,但十五天內你們再查不出其他結果……那朝晨殿必須給我趙家一個交待!”眾人聽得是心中一凜,趙自明要的交待自然不止是張石一行人的性命。
“理應如此。”王海此時也上前說道,說到底他才是此行朝晨殿的代表,馮雲才是那個助拳的。
事情的結果暫時擱置,氣氛也有所緩和。見封閉接觸,慕容玥等人也從偏廳回來,慕容玥等人一眼便看到了馮雲嘴角的鮮血,又驚又疑不知先前發生了什麼事。
見到慕容玥疑問的目光,馮雲才回過神來,一邊擦了擦嘴角,一邊朝著她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寒暄幾句後,趙自明便開始安排人準備晚宴,靈臺宗眾人畢竟是客,禮數還是要有的。
離開靈堂前,馮雲再次朝著趙自明說道:“趙家主,不知小子能否去看看張師兄?”
這要求一出,空氣又有了些凝滯。蘇元亮不禁沉聲道:“馮雲你不要得寸進尺!”
誰知馮雲根本不理睬他而是繼續說道:“小子只是與張師兄許久未見,想敘敘舊而已。家主若不放心,可以派人在一旁看守。”
趙自明到底是豪族之主,心胸不差,淡然一笑答應了馮雲的請求:“自然可以,不過只許你一人。”趙自明自然看出馮雲是煉體修士,所以倒也沒有太過防備。
“多謝。”馮雲朝著趙自明一拜,謝道。
“永福,就由你帶這位小友去黑雷獄吧。”
趙永福身形一頓,顯然沒想到會被趙自明突如其來地點名,慢了一拍才答道:“是、是。”
結果趙自明遞來的令牌後,才朝馮雲說道:“那請這位師兄跟我來吧。”
兩人一前一後朝趙家深處走去,馮雲一路四處打量著風景。不得不說趙府不愧是存在數千年的豪族,處處紅磚碧瓦,亭樓高築,廊腰縵回,簷牙高啄。不過隨著二人前進,四周景色也開始逐漸消失,轉而代之的是高牆角樓,時不時還能看見手持兵器的守衛正在巡邏。
“參見小姐。”“參見小姐。”
一路上遇到的守衛越來越多,馮雲不禁心驚,不過隨即也瞭然道,趙家家主被害,趙家有如此防備是理所當然的。
又走了一會兒,兩人終於來到一處大門前,此時大門緊閉,門前守衛森嚴。
“參見小姐,不知小姐來此何事?”貌似守衛首領的人上前對趙永福問道,一雙寒刃般的雙眼卻是不停在馮雲身上掃過,恨不得將馮雲刮下一層皮一樣。
趙永福一邊將父親給與的令牌遞上一邊答道:“父親讓我帶這位靈臺宗的師兄來見犯人。”
聽聞是靈臺宗的人,馮雲只覺無數雙眼睛刺向了自己,若是目光有力量,那馮雲現在可能已經變成篩子了。
檢查完令牌,那為首之人,又仔細看了看馮雲,馮雲不禁心中苦笑,從剛剛開始就有數道神識在自己身上不停掃過。
“煉體修士?”那人直接問道,語氣毫不客氣。
馮雲點了點頭。
頓時他明顯感覺周遭緊繃的氛圍有所鬆弛。
那人將令牌遞還給趙永福後才緩緩說道:“進去吧。”同時向後面的眾多守衛打出招呼。
角樓上的守衛見到訊號朝大門中打出旗語,隨後便聽“咔咔咔”的機關聲響起,沉重的大門才逐漸被開啟。
兩人進到裡面,馮雲見到眼前的場景不禁有些咋舌。
“……貴府真是森嚴啊。”馮雲連頭上的冷汗都不敢擦,深怕一有異動就被守衛手中的利箭射個對穿,那可是斷金弩,弩弦與箭頭都是由特殊材料製成,歸一境下的修士對此幾乎難以抵抗,歸一境修士要在成群的斷金弩下存活也是難事。
“……還不都是因為你們。”趙永福並未回頭,而是直接答道,聲音似怒似怨。
馮雲吶吶,卻不知該說些什麼,趙永福說得沒錯,事情發展到現在,和靈臺宗無關的可能性實在太小。
馮雲跟在趙永福身後正式進入了黑雷獄中,這裡暗無天日,只有油燈用以照明,然而卻偶有一縷電光在黑暗迸發,剎那之間又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