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在下這裡去看看。”浮雲子也不在意,告辭了眾人朝藥庫的方向走去。
趙自明領著眾人,一路來到靈堂。此時還有許多趙家子弟正跪在靈堂中,為趙博文哀悼,見家主來到才站了起來。
“見過家主。”
趙自明點點頭道:“不必多禮,你們先下去吧。”眾人疑惑地看了看靈臺宗眾人,聽從吩咐地離開了靈堂。
靈臺宗眾人接過點燃的竹香,朝著上方的趙博文躬身一拜。禮成後,趙自明揮退了旁人,將靈堂封閉。
“滕殿主,請。”趙自明朝滕樞說道。
滕樞點點頭,重新將裝有知真蠶的木盒拿出。趙自明與其他人一同向旁退去,趙博識面色深沉不知所想,趙永福則與父親站在一起,小手將孝衣的衣袖緊緊握住,眼中有著期盼。
滕樞先是用真元探入了趙博文體內,片刻後他找到了毒發所在微微皺眉:“得罪了。”歉意一聲後,滕樞伸出右手用指甲在趙博文的腹部割破了一個小口,不過趙博文死去多時,並無鮮血流出,隨後滕樞御使真元,從中取出了一滴黑色的血液。
這時樊鴻飛捧這一隻碗碟來到滕樞身旁,上面放著早已準備好的桑葉。滕樞將這滴黑色血液滴在桑葉之上,接著將碗碟放於桌案上等著血液將桑葉浸透。過了一會兒,見時機差不多了,滕樞才將知真蠶從木盒中取出,放在了碗碟之上,然後朝其貫注真元。
知真蠶雖然雕刻得猶如活物一般,但還是一件法寶,需要注入真元才能啟用。有了滕樞的真元支援,知真蠶終於動了起來,這次是真的仿若活物!只見知真蠶活了過來,開始慢慢蠕動,似乎是聞見了桑葉的味道,知真蠶開始朝桑葉爬去。
真正的蠶可不能吃沾了水的桑葉,而這隻蠶卻只吃沾了水的桑葉,也不知做出這隻知真蠶的人到底知不知道如何養蠶,馮雲不禁在心中腹誹,不過這雜念也就存在了一瞬就被他趕出了腦海。
知真蠶緩慢地啃食著桑葉,看得眾人心情忐忑。足足過了一炷香的時間,知真蠶才將這片不大的桑葉吃完,之後便是見真章的時候了。
吃完桑葉的知真蠶頓時沒了動靜,要不是腹部還有起伏,眾人都要以為知真蠶又變成死物了。眾人的心情越來越緊張,但煎熬並沒持續多久,知真蠶再次開始蠕動起來,可愛的小腦袋起起伏伏,像是在用力點頭。
“出來了!”站在一旁的樊鴻飛小聲驚呼道,他還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看自家丹鼎殿的至寶,而且還是“活”著的,不禁有些興奮。
不過眾人也並沒怪他,因為他們的心情也是一震。纖細的蠶絲逐漸從知真蠶的口中出現,在殿內許多香蠟火光的照耀下反射出異樣的色彩。
蠶絲上一種色彩並未持續太久就變幻了顏色,盞茶時間,蠶絲上就已出現了數十種色彩,看得眾人又驚又奇。不過知真蠶到底只是法寶,並不是真正的蠶,只會吐絲不會結繭,於是樊鴻飛小心地以真元梳理這彩色蠶絲,生怕其斷掉或者被其他東西汙染其上的顏色。
眾人沒想到的是整個吐絲的過程竟然進行了一個時辰,連滕樞的真元都有些吃不消了,知真蠶才停止了吐絲。
“終於結束了。”眾人心中同時感嘆道。但片刻後看見細長的蠶絲眾人面色不禁愈發沉重。蠶絲接近丈長,樊鴻飛將纖長的蠶絲梳理在了一方巨大的純白宣紙之上。蠶絲雖然幾位纖細,但眾人都是道行在身的修士,目光如炬,只是粗略一看,便從上面看到不下數百種顏色。
即便是見貫藥材的樊鴻飛也沒聽說過什麼丹藥或者毒藥需要這麼多藥材,這估計的是中品玄丹了吧,他不禁嚥了口唾沫心中估摸道。
馮雲也在心中推測著,他得到的龍骨丹便是有百種藥材煉製而成,據說算是上品靈丹,而這裡的藥材數遠超龍骨丹,其不凡不難想象。
滕樞擦了擦頭上的汗水,知真蠶可是玄器,一個時辰地不停注入真元,即便他是出竅修士,消耗亦是不小。不過等滕樞向蠶食看去的時候也是面色一沉,“用留影石記下。”朝著樊鴻飛吩咐一聲,滕樞連休息都沒顧上就在桌前站定,投入了對蠶絲上各種色彩的“註釋”。
樊鴻飛從百寶袋中掏出一顆無色晶石將其對著鋪開的蠶絲後,向裡注入真元,只見留影石上微光閃動,片刻之後,整個影像都被記錄在了其中。樊鴻飛小心地拿出一個木盒將這枚留影石裝入後,交給了滕樞保管。
滕樞將留影石收入百寶袋,過程中雙眼從未離開過蠶絲,甚至一邊看著,口中還唸唸有詞。
眾人不敢打擾,噤聲站在一旁,即便是蘇元亮師徒二人此時也靜靜等待著滕樞的結果。
……
同一時間的靈臺宗內。
“想必滕樞等人快要知道了吧。”寇蒙坐在大殿之上,臉上浮現著得意的笑容,目光不知飛向了何處。
王燁然不禁奇道:“殿主為何肯定滕樞能查出那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