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子默神情複雜,眉頭微皺,沉吟片刻後從百寶袋中掏出一顆丹藥彈到孟臺手上。
“這是解毒丹,服了就沒事了。”
孟臺一把接過,想也不想直接吞下,過了一會兒,雙臂的麻痺逐漸消失,他才算緩了口氣,看向馮雲的眼神從恐懼變得怨毒又忌憚。
“我不服!”徹底回過神的孟臺心中不甘,而且輸掉的後果他更是不願想象,於是大聲喊道。
馮雲不禁笑了:“公平比試,你憑什麼不服?”
“比試切磋,你打不贏我,竟然對我施下劇毒,逼我認輸,如此手段怎能讓我心服,怎能服眾!”孟臺義正言辭地大吼道。
“你能用一雙穿金洞石的鬼手,就不許我一身毒血讓你中毒?孟兄,你也太寬己律人了吧。再說,我可從沒有對你用過致命的劇毒。”馮雲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聽到這裡孟臺心裡咯噔一聲,他遲疑地回頭看向穀子默。
在場之人的視線不禁都向先前驗毒的穀子默身上聚集,他輕咳一聲後,面色微妙地答道:“……這的確不是劇毒,沒有致命的效果,除了能使中毒者身體麻痺外再無其他功效了。”
聽到此話,孟臺傻了,觀眾也傻了。
但片刻後,看臺上低笑聲此起彼伏,猶如一記記利刃剜在孟臺心上,他的臉色從白到紅再變成了紫色,轉頭瞪向馮雲的眼光先是憤怒,後是悲憤,最後卻又變得絕望。
紫輝劍派眾人的臉上都不太好看,之前聽駱徐吹噓孟臺的玄鬼手如何如何厲害,本以為孟臺十拿九穩才同意了這樁比試,卻沒想到孟臺不僅輸了,還輸得如此難看。“廢物!”紫輝劍派的主事長老更是直接一拍桌子大罵道,罵完轉頭看向駱徐:“這就是你選的護道者!”
“弟子有眼無珠,請師尊責罰。”駱徐低頭認錯,不敢與師尊對視,此時他恨得牙都快咬碎了,心中更是不知把孟臺殺了無數遍。
馮雲同樣看著孟臺,不再嬉笑,而是認真地小聲說道:“自作孽,不可活。”聲音很小,但孟臺卻從馮雲的口型讀出了這句話。
正如馮雲所說,孟臺能使出玄鬼手,那馮雲以血下毒也確實沒有問題,硬要說的話就是在場的修士們對下毒這樣的陰詭手段都不會有好感,而以木靈宗為首的煉丹師更是對下毒深惡痛絕。而孟臺也正是想利用這一點來抨擊馮雲,只要將“心狠手辣,陰詭卑鄙”的帽子扣在馮雲頭上,他就有可能翻盤,甚至借刀殺人也說不定!
可惜。若是孟臺老實認輸,那隻能說他是技不如人,但發展到這個地步,不僅是實力上不如人,連腦子也比不過,而且還是在九洲各域修士的面前,完全可以想象,他從今天起便成了各大小門派的笑柄。
不理面如死灰的孟臺,馮雲轉頭看了一眼看臺上的妙華門弟子後朝場邊走去。他意思很明顯:“之後就輪到你們了,可別逃哦。”
“玉師兄,怎麼辦?那小子感覺不好對付啊。”妙華門的一位弟子朝著先前挑撥馮雲之人悄聲說道。
誰料玉寒笑著說道:“不必擔心,我觀此人除了一身能夠麻痺敵人的毒血外與普通扛鼎大成沒兩樣,反倒是那紫輝劍派弟子的一雙利爪正中了其下懷。如今既已知曉他的殺招,那便沒什麼可怕的了。”
妙華門諸人聽罷回憶起之前的過程,也不禁點了點頭。然而一直未曾說話的妙華門長老突然笑著補充說道:“不過還是得小心這小子的的花招,儘量速戰速決,不要給他拖延,思考對策的機會。”和靈臺宗對著幹幾乎是妙華門的祖訓,弟子們對付靈臺宗弟子的事情這位長老自然是樂見其成的。
“是。”一道身影站在玉寒身後恭敬答道。
玉寒頭也不回笑著說道:“師父的話你也聽到了,既然如此,這枚龍骨丹能不能到手就看你自己的了。”
馮雲走到場邊就見一臉興奮的樊鴻飛正翹首以盼。
“馮師弟,你可真是厲害!我們都之前都為你捏了把汗呢!”樊鴻飛一臉喜意。
馮雲呵呵一笑:“運氣好而已,本以為是一場氣力比拼,誰知道那孟臺居然練了一雙比下品靈器還鋒利的手。話說我這毒身,沒嚇到樊師兄你們吧。”不禁試探道。
誰知樊鴻飛笑著答道:“一開始我們自然是嚇了一跳,不過殿主和李師姐卻說你曾有奇遇,兩年間一直默默修煉,煉出些奇特的本事也在情理之中,殿主還吩咐我們回宗不要宣揚此事,免得給你多生事端。”
馮雲心中暖暖的,滕樞師徒想必是猜到了他所謂的“毒身”不過是一身邪法假冒,所以才為他掩飾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