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以毒為樂,行樂於毒,不過是群陰詭的卑鄙小人罷了,他們怎麼配得上煉丹師的名號!”李慕瑾不高興地說道,在她心中煉丹師化腐朽於神奇,救人於水火,是一個慈悲和肅穆的身份,她也以此為傲,此時聽樊鴻飛說樂毒宗的人也是煉丹師,不禁有些不愉。
然而駁斥她的卻是滕樞,滕樞回過頭來看向幾人,嚴肅的說道:“夠了,樂毒宗的毒師雖然聲名狼藉,害人不淺,但你可知他們如何煉毒?養蠱也好,種植毒物也好,精煉毒藥也好,哪一種都與煉丹大同小異,去粕存精的要義一樣為他們所用,你如何說他們不是煉丹師?”
李慕瑾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師父,她一直以為滕樞才是最厭惡樂毒宗之人,卻沒成想滕樞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滕樞不理李慕瑾的震驚繼續說道:“是毒是藥需看何人何時何症,差之一厘,救命藥亦能成殺人毒,這個道理我早就告訴過你們了。我說這些並不是想說樂毒宗不是壞人,而是要告訴你們,我們也好,樂毒宗也好,在煉丹的本質上並沒有太大區別,道法沒有好壞,只有人心才分好壞。”滕樞說著,卻是看了一眼馮雲,似有提醒之意,馮雲修煉邪法整個靈臺宗只有他和李慕瑾知道,在煉氣功法上能提點馮雲的自然也只有他們兩人。
雖然滕樞語氣冷淡,但馮雲還是感受到了他的苦心,不想見到自己因為修行邪法而有一天行差踏錯。
“樂毒宗雖然名聲不堪,但能以毒道在巽域域主的位置上屹立數千年,毫無衰敗之象,可見其煉毒之法未必沒有可取之處,你們萬萬不可小覷,明白嗎?”
“弟子明白!”
“知道了。”雖然李慕瑾心有不快,但道理她還是懂的,一邊踢著腳下的石子發洩不滿,一邊答應道。
“那以後若是遇到樂毒宗的人該怎麼辦?”馮雲裝作不甚在意的樣子問道。
“跑。”滕樞認真地說道。
馮雲有些傻眼:“啊?”
“樂毒宗傳承接近萬年,無論煉毒還是下毒的技法都可以說是出神入化,防不慎防,你一個煉體修士,既無神識又無護體寶光如何防備,不趁著身體之能,在毒發之前趕緊跑,還想怎樣,除非你能把自己的肉身煉至百毒不侵。”滕樞沒好氣地說完後,便不再搭理幾人,轉身朝樓中走去。
“百毒不侵嗎……”馮雲不禁苦笑,正如滕樞所說,若他真的只是煉體修士,好像除了跑確實也沒其他更好的法子了。
時間轉眼來到木靈法會的第二天。
今次召開的地點換了地方,此處比昨日的丹鼎廣場更加寬廣,整個地方呈階梯狀向下,越是靠近中心,地勢越低,而正中央則是一處寬廣的鬥場,兩邊各有一道寬敞的走廊,大小好似一道峽谷。
和昨天相比,馮雲倒是更加期待今天的法會,今天的日程安排裡,不僅會有木靈宗的大能煉體修士露面,而且還有木靈宗護道者只間的切磋爭紅,馮雲還從未真正見識過這麼多的煉體修士匯聚一堂,而最後則是所有煉丹師期待的爭鼎。
無數大小門派被引到各自的位置坐定,此處十分寬敞,無論大小門派都有屬於自己的座位,只是位置遠近不同,至於幾位域主自然被安排在各個區域的最佳位置,離鬥場不近也不遠,還與其他門派隔開,給足了域主的面子。
場上不乏修士眾說紛紜,許多人昨晚回到住處回想著李淮山的真元化鼎和木靈宗太上長老的講道,收穫不小,迫不及待地想要與同道分享。還有的則是期待今次的爭鼎,其中最被看好的自然是在昨日大放光彩的向白,但同時也有人覺得向白昨日消耗太大,今天不一定能有好的狀態,而同樣在昨日話題不斷的杜冰妍則早已被人拋諸腦後了。
盞茶時間後,賓客皆已到齊,作為主人的木靈宗也開始了動作。
和昨日一樣作為宗主的李淮山與兩位太上長老同時出現,來到木靈宗的主位之上,朝著各方微微拱手後方才坐下。
不多時,一人走到了鬥場的中央,場面逐漸安靜,大家都知道今日的法會要開始了。
“在下木靈宗長老穀子默,感謝諸位道友今日駕臨爭鋒臺……”來的人正是之前與滕樞等人熟識的穀子默,在說完一段開場後,終於進入到了正題,“話不多說,便開始今日的法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