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來人是姜林,豐延禮和馮雲都有些疑惑和戒備。
“這麼晚了他來做什麼?”兩人心中同時想到。
“有什麼事?”豐延禮開口問道。
姜林見到馮雲的光頭模樣愣了愣才講到:“我主要是找你。”
馮雲眉頭微動,起身來到門前。
“說吧,找我什麼事?”
“我打算明日下山歸俗,正巧聽說你回來了。”
馮雲二人聽完一驚,姜林好歹也是龍門會試的第二名,怎麼這就要下山了。不過吃驚歸吃驚,雙方並不和睦,姜林下山與馮雲二人關係不大,真要說的話反而是好事。
頓了片刻,馮雲便回道:“你下山和我們有什麼關係?”說完眉頭一皺,“你不會是想下山之前再來威脅一下我們,以後繼續幫餘方他們做雜務吧。”馮雲現在已經開始煉體,別說餘方等人,就算姜林出手他也不怕。
姜林苦笑著搖搖頭說道:“我都下山了,威脅你們有什麼用。再說,如今你有內門師兄庇護,我們能將你怎樣。我今天來是賠罪的。”當初姜林他們見張石久不現身,以為馮雲與內門弟子的關係並不如他們所想的那般密切,但如今馮雲奪得頭名後張石便出現將馮雲帶走數日,一切不言而喻。
從姜林口中聽到“賠罪”二字,豐延禮有些驚訝,但馮雲反而覺得理所當然。他和姜林交往不深,但將近半年下來,馮雲也漸漸看清了此人,對同門打壓、對雜役收買、對正式弟子諂媚,無一不證明姜林是個心思細膩、熟悉世故之人。
不過馮雲從來都看不慣這種“世故”,面色不虞地講道:“我們兄弟替你們辛辛苦苦做了那麼多雜務,你一句賠罪就想當一切沒發生過?”
若是往日,此時豐延禮肯定會拉住馮雲勸他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現在馮雲已士別三日,一切交給他做主便是。
他與豐延禮都得到了龍門會試的前三,可以免除雜務,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法子肯定是派不上用場的,金銀財務在這山上更是沒有用處,馮雲本想讓姜林為難之後再提出讓二人去揍餘方一頓來消氣。
誰知姜林點了點頭,一臉理當如此的表情從懷裡摸出一本書冊,一邊遞給二人一邊講道:“這是我以前替山上的師兄做事後,被賞賜的一本法術,本想等我成為正式弟子再自己修煉,但看來是用不上了,現在送給你們當作賠禮,希望你們以後不要為難餘方他們。”說到最後,姜林直直看向馮雲。
若馮雲拒絕,姜林準備回去勸說餘方和自己一起下山,萬一被內門弟子盯上下場難料。好在馮雲並未拒絕,而是拿起那門法術看了一會兒才說道:“行吧,這門法術我們手下了,叫餘方他們以後別來招惹我們。”
看馮雲一臉送客的樣子,姜林也很是識趣,拱手說了句“多謝。”便轉身離去。
關上屋門,豐延禮便接過馮雲手裡的法術,他本就沒見過幾招法術,更不知道法術是如何修煉的,此時不禁稀罕極了,將書冊捧在手上臉上笑得十分燦爛。
馮雲有前世記憶打底,自然是看不上這本法術的,隨口說道:“用不著高興,這門法術有些雞肋,作用不大。”
剛剛他粗略看過了,這法術喚作“鎖脈針”,簡單來說就是煉氣成針,打入敵人的身體穴位,讓敵人被打中的部位暫時無法運氣,若是打中手腳還能讓對方行動不便。聽著似乎很是厲害,但其實用處有限。
要知道對敵之人也是修士,隔得太遠對手閃躲難以當中穴位,如若靠近對方不僅警惕,而且法術相擊瞬息之間便定生死,這鎖脈針明顯又風險太高收穫太低。可以說是想用它的時候用不了,能用它的時候用不上。
豐延禮雖被馮雲潑了下冷水,但依舊目不轉睛,只是回道:“你怎麼知道?不是說煉體者很少用法術嗎?”
馮雲被他問得一愣,急忙解釋道:“都是張師兄教的,他說煉體者雖然用不了真元法術,但見識還是得有,否則對敵容易吃虧。”說完他心中暗自反省:“幸好是延禮,看來以後說話也得注意了,若是成了正式弟子被看出馬腳,就麻煩了。”
不過豐延禮倒是沒在意那麼多,一邊看著法術,一邊裝模作樣地動手比劃著。
第二日一大早,許多人都站在屋外,一部分是為姜林送行的,更多人只是聽說姜林要下山了出來看個熱鬧,至於心中所想誰又知道呢。
馮雲和豐延禮現在就站在屋外,他們昨晚就知道姜林今日下山的訊息,雖然沒打算為他送行,但挨不住豐延禮想出來看一眼。
馮雲興致缺缺地看了過去,餘方在內的七八人將姜林包圍,姜林雖然風評不佳,但在他們這些人中卻人緣極好,看得出來他們有些傷感,一向有些渾不吝的餘方此時還抹著眼淚。看著看著馮雲就見餘方竟朝他們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