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洲坎域。
大殿之上一位白髮白袍的老者正坐在上位向下方站著的三人講話,下面三人俯首傾聽
“君兒帶回的道藏大多都已放入寶庫,此次取回道藏你們三人功勞最大,可從寶庫任選一件法器、靈血或者寶材,當然羽仙劍不在其中。等過幾日將典籍整理好,不涉造化境的典籍也會放入經法殿,你們自可閱看。”
聽罷,三人欣喜不已:“謝太上長老。”法器寶貴,整個仙羽派也沒有幾件,哪怕只是下品,一般長老能有一件上品靈器便已不錯了,而能與法器放一起的靈血寶材自然也不會是凡物,此番賞賜已算是豐厚了。
至於羽仙劍乃是仙羽派的鎮派之器,自然不可能賜給弟子,哪怕他們中兩人是擔任要職的長老,另一人是掌門之子也一樣。
“你們應得的。”太上長老笑答道,“今日亦是君兒大喜,我仙羽派雙喜臨門,這件靈器便當是我的心意,若無他事你們便各自回去慶祝吧。”
王君再次謝過太上長老後從童子手中接過一物,原來是一支髮簪,看來並不是給他,而是給雪蘭的。見三人無事,太上長老帶著童子隱入了裡殿。
見太上長老離去,三人也走出大殿準備告辭,黃長老朝王君笑道:“哈哈,想來王道友也等不及回去了,我等便不多話了,老夫的賀禮來日再登門送上。”
“賀喜大哥,我也為大哥備了份大禮,希望大哥到時候不要失望。”說罷,王季便與黃長老一同飛身離去。
……
王君回到府邸,推開門便見一位白衣女子捧著一卷書正讀得有味。
“回來啦。”雪蘭見王君回來,放下手中的書,看向走來的王君,眼中泛著柔情。
“嗯,太上長老已經看過道藏中的經卷,確實是造化境大能所留,而且只差一步便能飛昇成仙。”雖然沒忘太上長老的訓誡,但王君語氣中依然有些熱切。
雪蘭聽罷,也有些驚喜:“真的?若太上長老能踏入造化,我們仙羽派總算能安穩些了。”
“是啊,太上長老真能入造化境,那些曾窺視我仙羽派的野狼們也只能夾著尾巴不敢出門了吧。”
雪蘭微微一笑柔聲道:“偌大的坎域有造化境坐鎮的門派,一手之數不到,已算得上真正的名門大派,他們自然不再敢生出其他心思。”
王君想著這些年的種種,父親離世,仙羽勢微,如今總算是快熬出了頭,不禁有些唏噓:“讓仙羽派更上一層樓是父親一直以來的心願,如今終於能看到希望了,可惜他卻……”
雪蘭看著哀傷的王君,有些心疼,這些年王君過的日子,她再清楚不過了。那個曾整日躲在經法殿的少年從那天起再未碰過他喜愛的奇門雜書,之後的日子不是在修煉就是在養傷,一日也未曾安歇過。
雪蘭起身坐到了王君身邊牽住王君的手:“我想這已經是對老掌門最好的告慰了。倒是你,該好好歇歇了。”
輕握住雪蘭的手,王君笑著點了點頭道:“嗯。”
看著眼前雪蘭關切的眼神,王君心中溫暖,這女子一直像支靜靜開在他身後的白蘭,不慕貴不爭豔,卻總是在他難捱時散出縷縷花香安撫他的心神。
“抱歉,讓你久等了。”
王君雖然說得有些沒有頭尾,但雪蘭卻聽懂了,不禁有些羞澀地低下頭,不讓王君看到臉上顯出兩陣紅霞,只是嘴角的笑意卻有些藏不住了。以二人的感情,早就能結為道侶,只是門派安危就在旦夕之間,王君作為掌門之子更是無暇談及兒女之事,才拖到了現在。
王君抬手幫雪蘭捋了捋落下的耳發,然後順勢輕輕抬起了她的臉龐,見雪蘭羞怯地閉上了雙眼,王君緩緩地湊了上去。
然而未等王君細細體會嘴唇上的那摸溫暖,胸腹突然傳來一陣冰涼!隨即便感覺衣服被溫暖的液體浸溼。
王君有些發愣,不可思議地向下看去,一把精巧的匕首正插在他的胸腹之間,而這把匕首正被雪蘭握在手中。
“……雪蘭?”王君又看向雪蘭,剛剛那個羞澀的女子,如今神情木訥,雙眼空洞,好似一尊精緻的木偶。隨著“呲”一聲,匕首被拔出,鮮血湧出。以王君的修為,這本不算什麼大傷,片刻間便能止血,卻不知為何依然血流如注,而王君本人也因為太過震驚,沒有注意到此事。
雪蘭一言不發,站起身來,也不看王君,而是走向門前,將大門開啟,似在等什麼人。
果然,片刻後一男子便走了進來,關上大門,先是看了看門口的雪蘭確認沒有問題後,在雪蘭耳邊說了句話,便見雪蘭走去了內室,他又轉頭看向王君。
“哈哈哈,大哥,我送的這份大禮,你可還滿意?”正是之前分別不久的表弟王季,此時王季臉上絲毫不掩飾的得意。
王君此時也回了神,在胸腹間輕點幾下,暫時封閉了血脈。
“你做了什麼?你對雪蘭做了什麼?!”即便不知真相,王君也明白此時雪蘭狀態有些蹊蹺,定是王季做了什麼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