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這就是自作自受吧!
如果方才海棠堅定的殺了他,他也就解脫了。
相反,活著才是煎熬。
每日嚴刑逼供,生不如死。
抑或是沒有逼供,只是單純的折磨他,讓他每日都活在酷刑裡,若是休克了就帶到府邸養兩日,傷好了繼續打。
暗無天日,沒有盡頭。
一想到這種生活,池映寒就感到恐懼。
但現在是生是死,他都沒有選擇的權利。
只聽海棠突然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池映寒:“……”
原來她還有話沒問完啊……
海棠見他不語,又補充了一句:“我告訴你,不許再用假名騙我!倘若讓我查出來,信不信我親自給你上烙!”
池映寒聞言,回道:“遊隼。”
“遊隼?”海棠聽聞這名,突然被氣笑了,“你是被你那隻鳥兒附身了嗎?”
池映寒鄭重的道:“沒開玩笑,我真叫遊隼,這是我的代號。而且這還是太子給我起的,要說寓意吧,沒什麼寓意,就是太子當時跟我說,他不需要知道我以前叫什麼名字,以前的名字也可以忘了,從我做他的諜者那天起,我就叫遊隼。”
“但你也說了,這只是個代號!我不想知道你的代號,我只想知道你的真名!”
“真名?我忘了!”
“你再說一遍?!”
“忘了。”
海棠打心底裡不信他的說辭,難不成在他心裡,她連知道他名字的資格都沒有嗎?
但池映寒實在是沒辦法,畢竟海棠方才自己也說了——他會順著名字去查他的真實身份,他的履歷以及他的親眷。
一旦被他們查到他有妻女,那麼顧相宜和小允安便會被捲進來,甚至成為北魏逼他招供的籌碼。
他是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的!
真名嗎?問就是忘了!
而海棠見他這般態度,打實被他氣到了。
海棠笑道:“你捫心自問,你對我道一千個、一萬個歉,有用嗎?事到如今,你對我還是半句真話都沒有!你知不知道我有多討厭你這個態度啊!”
這些天來,無論是她還是魏國朝廷都體會到了——他們可以對他動刑,無論多殘忍他都不會吭一聲,甚至殺了他都無所謂,但若是想從他的嘴裡套出一些情報,那可純是在痴心妄想。
海棠的耐心在一點點消散,她遂歇斯底里的質問道:“你老實告訴我,你對我到底有沒有一句真話!哪怕一句都好!”
“有。”
“哪句?”
“我是發自內心覺得你很幸福,你的家人都很疼愛你。並且,你真的不適合上戰場。”池映寒閉著眸繼續道,“事到如今,你也見識到了北魏君王是怎麼對待你們家的。你還打算為他們而戰嗎?”
海棠聽罷,反問道:“那麼,你呢?事到如今,你還打算為慶國而戰嗎?為了這個將你視為反賊擊殺的慶國?”
“我想,我還是會的吧……”
“為什麼?”
“擊殺我的是軍師,太子對此根本不知情……”
“所以,事到如今,你還願意護著太子?你有沒有想過,軍師的主意,太子根本不可能毫不知情!換句話說,君王和臣子若是觀念不合,根本無法走在一起!你們的太子這般重用那位軍師,只能說二人根本就是一丘之貉!”
一丘之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