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港口開放後,洋商的數量便顯著增多,但他們售賣的東西在大慶卻沒有市場,譬如他們口中上流社會才能享用的洋酒,到了大慶,即便是嗜酒如命的人,對洋酒也生不起興致。
他們的果子和小食些許能賣上些價錢,但總體情形並不樂觀。
李元風率先上報了此事,並囑咐李淵平道:“父皇,自港口開放以來,洋人似乎比北魏更加殷勤,就好像不在大慶撈些油水不肯罷休似的,還望父皇多加關注洋人的動向,對此多加提防。”
李淵平點了點頭,反問李元風道:“你盯了他們多久了?”
李元風也是近日得知池映寒給的情報後,方才開始關注此事並先發制人。
對於李淵平的問話,李元風回道:“回父皇,兒臣關注此事也有一段時間了,現在看來,情況是越發的不對勁。試想一下,洋人是知道大慶欲意效仿他們的診術的,但在他們眼裡,這是他們的發明、他們的智慧,怎麼可能任由大慶學去而無動於衷呢?兒臣以為,這其中恐是有什麼說道……”
李淵平又問:“太子是覺得朕的十三衛連一個醫官都護不住?”
“兒臣絕無此意。”
“既如此,十三衛為表忠心,對那醫官嚴加看管,那此事便交給他們吧!之前連出了兩次事兒了,這一次,這醫官的安危可是涉及吳連雄還能不能在這個位置上坐穩。所以,這個醫官的命,關乎整個十三衛所有人的腦袋,此事便不勞煩太子操心了。”
“父皇,兒臣自是相信十三衛的能力的!兒臣只是希望……”
然,在他說到前半句的時候,李淵平抬頭瞄了他一眼,這一眼,讓李元風當即噎了一下。
緩了片刻,才聽李元風繼續道:“兒臣只是希望父皇嚴守海關。”
李淵平微微嘆了口氣,回了一句:“朕近來也是疲了,此事便交給太子去辦罷!”
李元風聞言,更是噎在原地。
他本是常駐塞外的,但倘若父皇給他機會讓他立功,那對他而言自是好事。
李元風趕忙跪在李淵平面前,鄭重的回道:“兒臣定當不負父皇所期!誓守大慶國威!”
李元風接過指令後,次日便前往了海關。
而此刻,阿依慕卻好像並不知曉此事一樣,傍晚的時候,還在賞著冰凍的百合花。
這束花兒,總算是得到了永恆。
然,就在阿依慕賞著自己的作品的時候,門外又傳來了宮女的聲音:“啟稟娘娘,外面有人來了。”
“什麼人?”
“說是諫院的,但奴婢並不認識。”
阿依慕眼眸一亮。
是池司諫來了嗎?
但下一刻,阿依慕又察覺到情況不對——他怎麼有膽子再度跑到這裡來?
阿依慕心想著,便踏出了寢宮的門。
門外的人,果然不是池映寒。
即便他怯怯的低著頭,在夜幕中難以看清他的面龐,阿依慕也能辨得出來。
本想斥上兩句,但在看清那人的臉後,阿依慕竟又笑了出來:“怎麼是你啊!”
錢貫的膽子倒是比池映寒大了一些,回道:“娘娘這是不歡迎小官嗎?”
“空手過來探望本宮,本宮為什麼要歡迎?”
“小官可不是空手來的,小官有重要的訊息要告訴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