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似乎沒有這麼強的壓迫感,也沒有走這麼久。
江扶鳶皺起眉,站定回頭看了眼來路,隨後她又扭頭對池信宿說:“繼續走吧。”
他們沒的選,前後都只有這一條路,池信宿應了聲,深吸一口氣繼續和江扶鳶一起往前走。
不過只走了半刻鐘,江扶鳶再次停下腳步回頭看來路。
“嘖,我就知道有問題。”
聞言池信宿也跟著回頭看,入目依舊是兩邊密林夾著一條孤零零的小道,他並沒有看出哪裡不對。
“哪裡有問題?”他謹慎地張望著,手指已下意識地掐訣。
江扶鳶指著小道隱沒在密林中的末端:“你看這是偏右的。”
這條唯一的小路並非直直的一條,而是略有弧度,像螺旋狀向山頂延伸。
池信宿愣了下:“是偏右的,有什麼不對?”
江扶鳶神色凝重:“我剛才看,是偏左的。”
盤旋而上的登山路,人若是一直朝一個方向走,身後的路便也會朝一個方向偏,這是不會變的。
除非……他們自己本身的方向變了。
想明白其中癥結,池信宿面色一沉,低聲道:“莫不是遇上……鬼打牆?”
鬼打牆大部分都是因為遇上幻術或者精怪,它們會使人分不清方向,感知模糊,從而不知往何處走,只能在原地打轉。
他們以前在溪月村時就遇到過一次,當時還是靠兩隻黃鼠狼引的路才尋到目的地。
只是這次他們身處夢境,並沒有外援,這要如何才能破解迷障?
當他還在苦思冥想時,江扶鳶清冷的聲音打斷他的思緒。
“不是鬼打牆。”她仰頭看向密如髮絲的樹梢間若隱若現的簷頂一角。
方才還看不到神殿的影子,如今已可以窺見冰山一角,可見他們走的方向是對的,他們確實離神殿越來越近。
瞥了眼身後寂靜無聲的密林,江扶鳶淡淡道:“走吧,應該馬上就能到了。”
她倒想看看,什麼樣的玩意兒竟敢在她媳婦的夢裡自稱主神,還在她面前裝神弄鬼!
待兩人繼續前進,慢慢走遠後,他們身後擠擠挨挨的樹梢無風自動,密密麻麻的枝丫相互摩挲,發出令人牙酸的窸窣聲,像一個人在緩慢地呼吸。
走到薄汗凝成汗珠滾落,兩人才抵達神殿入口。
站在黑漆漆的門前,江扶鳶和池信宿同時感到心頭一陣氣悶,彷彿有一隻大手捏住兩人的心臟,讓他們猛地彎腰大口喘息起來。
江扶鳶迅速拉住池信宿的胳膊,氣喘吁吁道:“跟我念!”
“清心若水,清水即心。微風無起,波瀾不驚,幽篁獨坐,長嘯鳴琴……”
清心咒起,隨著兩人的低誦,胸悶氣短的感覺也漸漸消散,雖然心臟還有隱隱痛感,卻不至於讓人站不直身子。
面色潮紅的池信宿大口呼吸了幾下,心有餘悸地問道:“咱們……還要進去嗎?”
江扶鳶冷冷呵了一聲,明眸中閃著怒火道:“去,怎麼不去,我是鳳凰神女,你是神女影衛,我們回自個兒地盤,還要什麼東西允許不成!”
江扶鳶:鳳凰不發威,你當我是小雞崽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