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王命令你,立刻去死,魂飛魄散,永不入輪迴的那種。”
白慕星:?
怎麼回事,她召喚出來的鬼王怎麼不按常理出牌?
鬼王不應該嗜血嗜殺,一出場便要屠盡天下生靈,將這世間變成血海地獄的嗎?
在她呆愣一時做不出反應的時候,光暈漸漸褪去,鬼王的完整面貌終於徹底顯現。
白慕星傻眼了。
這鬼王怎麼長得……如此絕色?!
仔細一看,還有那麼點像穆辭盞……
江扶鳶從用劍刺入心臟開始,腦海裡似乎有什麼東西被震開了。
再睜開雙眼,她周身雖是一片白光,卻能看到白慕星的動作突然變得很慢很慢,慢到她可以想起很多東西。
比如,她為什麼會來到這個世界——因為她在受到宗門仇敵重創時,魂魄渙散,彼時剛好白慕星第一次設陣召喚鬼王,就把她的魂魄拉到這個世界。
又比如,她原身世界本就位面高於這裡,所以這個世界的天道並不能完全掌控她,只能藉著穆辭盞的肉身來壓制,所以她才經常會有有心無力的感覺。
這一切,都是她受困於肉身,她就是個肉身的囚徒。
但是,一切的一切,都要不一樣了。
穆辭盞肉身已死,她江扶鳶才算是真正的來到這個世界。
她垂眸冷冷看著白慕星,淡淡道:“你怎麼還在這裡?本王不是讓你去死嗎?”
“還要本王幫你?”
白慕星結結巴巴:“你……鬼王?”
江扶鳶拔出穆辭盞屍體上的劍,轉身一道劍光從白慕星眼前閃過。
白慕星只覺周身一涼,隨後便化成煙塵,被風吹散。
江扶鳶擦了擦劍上的汙漬,隨手往地上陣眼一劃,整個陣法立刻分崩離析,人腳蟲化成泥土散落,土地龜裂成數不清的碎塊,又因太碎互相擠壓,重新變得平整。
地面恢復成最普通的模樣,彷彿上面什麼都沒存在過。
烏雲散開,天空重新變得湛藍,淅淅瀝瀝的小雨落了下來,被幹涸的土地拼命吮吸,龍脈的靈氣得到滋潤,山林間再次湧現出令人心曠神怡的涼意。
江扶鳶右手一抬,一枚潔白晶瑩的龜甲出現在她掌心。
她手指微動,一點金芒自指尖炸開,無數個閃著流光的八卦盤環繞著她出現。
這些是在場所有人的命盤,算天改命,江扶鳶微微一笑,一隻小小的金色鳳鳥乍然出現在她的肩頭,在她指尖輕移時,鳳鳥飛過各個命盤,撥動星象,將上面的命機全部歸位。
隨著命盤的變化,場上眾人斷肢再生,傷口復原,連被怪物吞吃的人都全須全尾地再次出現。
她在逆天改命,當著天道的面。
此舉無異是在挑釁,原本湛藍的天空又隱隱發灰,周遭溫度再次開始上升。
江扶鳶抬頭盯著穹頂,冷笑道:“著什麼急,馬上就輪到你了。”
說罷她轉動算天,一個淺淺的洛書秘圖出現在半空中。
“天上地下所有能稱得上神明的,哪個不是靠信仰之力維持神力的。”江扶鳶雲淡風輕,手指在洛書秘圖上輕點,撥動著上面的星象,“你真是高高在上慣了,忘了自己是怎麼坐到天道這個位置上的吧?”
“你將眾生當造物,當螻蟻,當你無聊時的消遣,卻忘了千萬年前,你也是在云云苦海里掙扎的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