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符篆從池信宿指間彈射向身後,啪的一聲,似乎砸中了什麼東西。
女聲消失。
等他重新點起燭火時,才發現之前他身後位置的地面上靜靜躺著一個紙人。
紙人只比巴掌略大一些,五官被一朵蓮花印記代替,胸口處則被符篆燙出個大洞。
“又是白蓮……”
——
翌日,柯家。
趙伯敲了半天門,江扶鳶才打著哈欠慢騰騰出來。
看到她眼底的青黑色,趙伯嚇了一跳:“夫人這是昨晚沒睡好?”
江扶鳶嘆了口氣:“哪是沒睡好,我是壓根沒睡多久。”
昨夜回來後她拉著大嬌妻一直學習,又重新複習,直到天光大亮,一個時辰前鍾斂風才悄悄翻牆回的隔壁將軍府。
趙伯擔憂道:“難道是離京兩個月,突然回來水土不服?要不然我還是讓廚房做點安神湯吧。”
江扶鳶像沒骨頭一樣癱在院中躺椅上,有氣無力地說:“我就是一時太投入,學了個通宵,等會兒多補補覺就好了,別折騰什麼安神湯了……”
趙伯大驚:“您又不用科考,竟還如此刻苦,挑燈夜戰?”
江扶鳶擺了擺手:“刻苦算不上,不過趙伯你這挑燈夜戰倒是用得貼切。”
被她勤奮又謙虛的態度感動到,趙伯忍不住誇讚道:“您真是給崽崽們做了個好榜樣!”
江扶鳶:……
不!崽崽們還小,這個榜樣他們可不能學!
正說話間,兩個熟悉的身影互不相讓,同時走進院中。
趙伯一回頭便看到鍾斂風和池信宿兩人眼底同樣矚目的烏青。
趙伯:“……你們也挑燈夜戰了?”
鍾斂風:“……嗯。”
池信宿:“嗯?”
趙伯恍惚,博州是什麼勤奮學子的搖籃嗎?怎麼去了一趟博州,一個個都變得如此刻苦。
他得拿這事去激勵下崽崽們,讓他們好好學學大人們的好學勁兒,特別是祝離那小子。
想到這裡,趙伯拱手匆匆告退。
院中餘下的三人頂著如出一轍的黑眼圈,坐成一個以江扶鳶為直角的三角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