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斂風沉默,眼眶微紅地望著她不說話。
這委屈的小模樣看得江扶鳶心中酸痠軟軟,無奈地伸出左手:“來,相公疼你。”
鍾斂風立刻起身,幾步走過來牢牢握住她的手,並且在江扶鳶看不到的地方向對面的小胖投去個挑釁的眼神。
小胖:……
“他瘋了?”小胖驚奇地打量起面前穿著新娘裝的男人,“他喊你相公誒?!那我是不是該改口啦?叫啥呢……夫人?還是主公?”
“你正常點,他就是被控制了心神。”江扶鳶打斷小胖的碎碎念,“莫幹河神就是那隻半鬼兔妖,咱們得宰了她。”
小胖:“怎麼宰?”
“好問題。”江扶鳶也很想知道答案,可惜她面前一個真傻鬼,一個假痴人,哪個都指望不上。
她嘆了口氣:“要不是那隻死兔子不知道什麼時候給我換了衣服,我也不至於兩手空空。”
現在戒木沒了,辛苦大半個晚上畫的符也沒了,她怎麼去做紅燒兔頭?
“也不算兩手空空!”小胖嘿嘿一笑,“我給主人帶東西了!”
說完他伸手在魂瓶裡掏啊掏,掏出一打黃紙和一枚白色龜甲:“你看!”
江扶鳶眼前一亮:“你可真是個小機靈鬼!有黃紙就好辦,看我不現畫個訓畜符弄死這隻死兔子!”
被誇獎的小胖嘴巴咧得更大,興高采烈地衝著臉上表情酸得快滴水的鐘斂風表演起甩舌舞。
“把硃砂和筆給我。”江扶鳶估算著自己的畫符速度,“現在到天亮,畫個三十張應該沒問題。”
“……”小胖的笑容凝結在臉上。
江扶鳶:“怎麼了?別傻站著,再不快點天都要亮了。”
小胖遲疑:“……我……好像沒帶硃砂和筆……”
江扶鳶:……
呵,她收回剛才的話,她的契鬼還是隻真傻鬼。
小胖哭喪著臉:“嗚嗚嗚……主人對不起……”
江扶鳶心裡直嘆氣,自己家的契鬼,她能怎麼辦呢,寵著唄。
“行了別哭了。”她將符紙攤開放在桌子上,吸了口氣,“沒有硃砂也能畫符。”
就是畫得有點疼。
說著她猛地朝自己右手食指就是一口。
嘶,劇痛,但是沒有出現她預料中的場景,蔥白指尖只留下一道深深牙印。
江扶鳶:???指尖血呢?話本里那些輕鬆一咬血就滋滋冒的場景都是騙人的??
見她怔怔地看著自己的手指,鍾斂風低低喚了聲:“相公……”
隨後他輕柔地捧著她的手,將那根帶牙印的手指含進嘴裡。
溫暖溼潤的口腔包裹著劇痛的手指,江扶鳶恍惚間有一種手指被溫柔春水撫過的錯覺,指尖一顫,那略帶粗糙的觸感如一道閃電直擊心間。
她手一縮,手指從鍾斂風口中裡抽出:“你,你幹什麼!”
鍾斂風看著她越來越紅的耳朵,只覺得心軟軟,他語氣放柔:“阿孃說,受傷的地方舔舔就不痛了。”
“相公疼,我給你舔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