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毀人名譽,當然該以身相許,痴心道友,這人就交給你了。”
池信宿:……我怎麼不知道我叫痴心?
黑白無常:……以身相許在人間是這麼用的?
既然江扶鳶發話了,黑白無常便收起勾魂鏈,把嚇到癱軟的黃袍道士讓給池信宿。
池信宿頓了頓,頷首道:“多謝辭盞成全,小道池信宿,你喊我阿宿便可。”
痴心道友什麼的,聽起來過於不正經了,這和他謙遜有禮、一心侍道的人設不符。
而且他更希望她喚自己的小名,正如那個人一樣。
不過稱呼而已,江扶鳶點了下頭,喊了句“阿宿”。
她喊得輕巧,短短兩字卻喊出兩種截然不同的心情。
鍾斂風半闔眸子,垂眼看地,心中泛起的酸氣重到直冒泡。
先是收渣男的玉鐲,現在又對另一個男人喊得這麼親暱。
憑什麼這個人她只喊了兩次就叫對名字,而自己的姓氏她喊錯不下十次。
難道這人在她心中的地位很特殊?或者他們之前另有一段淵源……
鍾斂風忍不住扯了扯唇,自己對她的過去一無所知,又有什麼資格去介意?
他自嘲地想:你現在只是她在京州的鄰居,你都不敢告訴她你就是柯雪生,是她的夫君,認清你自己的位置吧。
這邊酸氣沖天,池信宿那裡則是陽光燦爛。
得到想要的稱呼,他心情大好,慢條斯理地捆了黃袍道士,拍了拍指尖的灰塵,池信宿瞥向穆二夫人和穆三夫人。
兩人已經意識到江扶鳶並不是鬼,但她和黃袍道士的這一番動作讓她比鬼還要可怕。驚嚇過度,兩人面上顯得已有些痴傻。
“需要我幫你押她們見官嗎?”
能借此在江扶鳶面前多刷刷好感度,他不介意讓這兩人嚐嚐大舜天牢刑罰的滋味。
江扶鳶搖了搖頭說:“這是我的家事,我自己會處理。”
穆家家底幾何,其中有多少是該歸給穆辭盞的,二房三房又該為此爆出多少金幣,這一樁樁一件件的賬,江扶鳶要親自算過,不扒下她們幾層皮,都算是她心慈手軟。
刷好感度沒成功,池信宿也只淺笑一聲便提著捆成粽子的黃袍道士告辭。
今日並不是敘舊增情的好日子,日久天長,他有的是時間和江扶鳶慢慢來。
事情了結,黑白無常見狀也欲告辭。
黑無常眼巴巴看著江扶鳶:“您看沒我們什麼事,要不我們就先回去了?”
江扶鳶擺擺手表:“去吧。”
白無常咳了一聲,斟酌著用詞說道:“您之後有什麼事情,喊我和老黑就行,閻王大人事務繁忙,可能沒辦法及時幫上您……”
說著他掏出一副新鎖鏈雙手奉上:“這是閻王大人特地為您打造的勾魂鏈,對付尋常鬼怪都有效。”
【又送禮?】
江扶鳶一挑眉,假意客氣道:“你們地府的效益一定很好吧,閻羅也太客氣了。”
白無常陪著笑臉:“應該的,小小勾魂鏈不成敬意,就是喚魂鈴……您看是不是可以讓我們帶回去……”
閻王大人當初送出喚魂鈴的時候,只為這位姑奶奶能不再用瞬信符轟炸酆都,沒想到江扶鳶不按常理出牌,別人拿來喚鬼的法器,到她手裡直接變成搖人的道具。
上次搖他和老黑也就罷了,這回直接搖上閻王本尊,喚魂鈴繼續在她手裡拿著,沒準下次她就敢搖天上的那幾位了。
這擱誰受得了?
“送出的禮物還帶回收的?”江扶鳶蹙眉表示不滿,“剛誇完你們地府大氣,怎麼轉眼就這麼沒有格局。”
黑白·沒格局·無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