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滿濃稠蜜汁的薄薄藕片躺在雪白的瓷碟裡,上面點綴著朵朵丹桂,在空氣裡一下下勾著江扶鳶的味蕾。
江扶鳶沉默片刻,才慢騰騰走到石桌旁坐下。
“雪生媳婦你嚐嚐這藕片,看看入不入味。”趙伯笑眯眯把蜜汁藕片往她這邊推了推。
白瓷碟不是普通九夯百姓的日常用品。
江扶鳶眨了下眼睛沒說話,拿起筷子夾了片藕放入口中慢慢咀嚼。
濃郁的糖汁芳香四溢,滋味比那日酒樓中的還要好。
趙伯看她嚥下,不動聲色地鬆了口氣,笑道:“怎麼樣?我家老婆子手藝還行吧?”
“很好吃。”她頓了頓,“這麼好的蜜,讓您破費了。”
瞬間明白她這句話言下之意的趙伯:……大意了。
不過江扶鳶不點破,趙伯也不說透,只哈哈笑著說應該的應該的。
一頓飯邊吃邊聊,吃了許久,等江扶鳶幫著收拾好碗碟已經時近天黑。
“天色不早,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休息了。”趙伯笑呵呵提著空了的食盒對江扶鳶說,“雪生媳婦不用送了,就幾步路,我自己回去就行。”
江扶鳶點點頭:“嗯,您慢走。”
目送趙伯的身影消失在拐彎處,江扶鳶又站了一會兒,才關上大門。
大門關上不久,趙伯的腦袋悄悄從拐角處探出,看了半天確定柯家大門確實不會再開啟,他才閃身進了另一條巷子,幾個拐彎後,消失在將軍府的側門裡。
“將軍,東西已經給夫人和公子們送去了。”
“嗯。”
“不過夫人今天說她想弄個攤位,問老奴有沒有門路。”
鍾斂風擦劍的手一頓:“她想賣什麼?”
看來他得想個別的辦法給她送錢,這都計劃上擺攤了!
不是不想她拋頭露面,而是萬一道宮的人知道她與自己的關係,在外擺攤的她豈不是更容易遭遇危險?
鍾斂風心中百轉千回,甚至沒聽清趙伯的話,直到趙伯又重複了一遍。
“夫人說,她要賣符篆。”
符篆?
鍾斂風震驚。
“……是我想的那個符篆?”
趙伯點頭:“沒有意外的話,就是那個符篆。”
“她哪來的符篆?”
“夫人說她自己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