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腦子嗡的一聲,大量的資訊瘋狂的向我的腦海中湧過來。
我的意識立刻模糊了。
“靠,等我站起來,我弄不死你。”我心中惱火,罵了一句。
但是我發現,我已經聽不到自己說話的聲音了。
這說明我的耳朵已經不好使了,或者說……我有可能意識模糊到張不開嘴了,我以為我說話了,其實我根本沒有出聲。
我深吸了一口氣,運轉身上的氣息,好容易攢足了力氣,讓自己微微睜開眼睛了。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破床。
我躺在這張破床上,面前是一個老頭。
這老頭正在來回轉圈,嘴裡面嘟嘟囔囔:“又是女孩,怎麼又是女孩。”
然後他指著我罵道:“你還有什麼用?不爭氣的婆娘。”
隨後,他丟給我一條繩子:“我如果是你,我上吊死了算了。”
這一瞬間,我忽然悲從中來,我覺得自己嫁了個白眼狼,一點都不知道心疼人。
緊接著,我又覺得我自己也確實不爭氣,都生了九個了,還是女孩。整天被村子裡的人指指點點,我還真的不如死了算了。
於是,我把上吊繩拿起來了。
但是當我拿起上吊繩的時候,我忽然意識到,這是幻覺。
我中了這些村民的怨氣,是這些怨氣在影響我的神智。
如果我真的把自己吊死在這裡,恐怕生生世世都要受怨氣的支配了,我就再也別想離開。
想到這裡,我從床上爬了起來,我提著繩子甩在老頭臉上:“你才不爭氣。我去你三舅奶奶的。”
老頭被我打得一愣。
我納悶的看著老頭,心想:不管用?
於是我從床上跳起來,一腳踹在老頭肚子上,老頭哎呦叫了一聲,倒在地上,然後躺在地上了。
隨後,周圍化作一團迷霧,被冷風一吹,散掉了。
我覺得身上一陣輕鬆,那種剛生完孩子的疲憊與痛楚一掃而空。
跳下床,老子又是一條好漢。
我伸了伸懶腰,冷笑了一聲,說道:“什麼怨氣,又能奈我何?”
結果等我囂張完了,發現我並沒有回到現實世界。
我周圍依然是破敗的村子,不過這一次變成了白天。
我站在一間陰暗矮小的房子跟前,有個女人正指著我的鼻子說道:“你想什麼呢?我就問問你,你想什麼呢?這柴禾是你的嗎?這是我辛辛苦苦撿來的,你都給我燒了,今年冬天你想凍死我啊?”
我心中忽然湧起一股愧疚和畏懼之情,我唯唯諾諾的說道:“我……我前兩天發燒了,實在沒有力氣撿柴禾,就借了你們一點。”
那女人冷笑了一聲:“借?你這叫偷你知不知道?”
她忽然走到門口,大聲呼喊起來:“鄉親們都來看看啊,都來看看了,這裡有老不死的,不要臉偷人家的東西啊。”
這女人是我的兒媳婦,自從娶她過門之後,我就沒過過一天好日子。
新房子讓他們住下了,我搬到了小小的茅草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