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的眼睛顯然是在看我們，我心中有些驚慌。
白幽見我一直盯著天空，就扭頭向上看了一眼，然後也打了個寒戰。
她問我說：“那眼睛怎麼回事？”
我說：“很明顯，是有人正在窺視我們。”
白幽問我：“你知道是誰嗎？”
我搖了搖頭：“暫時還不知道，不過我心裡有個想法，大概能猜到是誰。”
我對白幽說：“你之前見到的人不是我爺爺。”
白幽一愣：“不是嗎？”
她顯然很自信，那個人就是我爺爺。
白幽對我說：“林楓，有些事不能感情用事，你知道，我是狐妖。狐妖看人，不僅僅依靠五官，有時候也依靠身上的氣息。”
“那個人身上的氣息，和你爺爺一模一樣，我覺得我不會弄錯。”
我笑了笑：“那個人確實不是我爺爺。他的氣息確實和我爺爺一模一樣，但是那是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
“這個人我認識，他自稱楊大師。”
白幽將信將疑的點了點頭。
她相信自己的判斷，但是也相信我的說辭，所以一時間有些糾結。
夏甜小聲問我：“咱們要從這裡出去嗎？”
我嗯了一聲，然後開始觀察這個世界：“這裡是什麼地方？你們當初是怎麼進來的？”
白幽說：“我們是被泰陰塞進來的。這裡具體時間什麼地方……我也不會太清楚，我只知道泰陰把我們塞進來的時候，說這裡是忘川河。在這裡能洗去身上的罪孽，讓我們重新做人。”
我冷笑了一聲：“洗去罪孽？真是好笑。罪山像是復讀機一樣，一直在宣言洗去罪孽，可是他們所有洗去罪孽的方法，都是在竊取別人的靈魂。”
我想到這裡，把之前得到的悔恨的眼淚拿出來了。
當初在那大宅子裡面，那女人說，用悔恨的眼淚可以洗去罪孽。
但是我稍微試了一下之後發現，這眼淚會把人身上的魂魄也洗掉。
我想了想，把眼淚和船下的河水比對了一下，發現是同一種東西。
這麼說，眼淚是從這河裡面取來的？
這麼說，如果不小心掉到河裡面，豈不是會被消磨掉魂魄。
我剛剛想到這裡，旁邊的夏甜忽然驚聲尖叫起來了。
我嚇了一跳，連忙問：“怎麼了？”
夏甜眼睛緊閉，指著不遠處說：“那邊。”
我扭頭，看見一具浮屍正從旁邊飄過去。
那浮屍面色栩栩如生，彷彿還活著的樣子。但是我看了一眼就知道。
他已經死了。
他的魂魄已經消失不見了。
我不知道這個人是自己掉進來的，還是被人推下來的。
總之，他進來之後，魂魄就被侵蝕殆盡。最後只剩下了肉身，只剩下了一具軀殼。
我深吸了一口氣，對夏甜說：“沒事，只是一具屍體而已。”
夏甜定了定神，艱難的點了點頭：“嗯，死屍雖然恐怖，但是沒有活人那麼可怕。”
我也點了點頭。
死屍，畢竟是死的東西，雖然看起來很瘮人，但是沒有活人的那些算計，有時候反而更安全。
白幽對我說：“這河水有問題？”
她剛才看見我一直在研究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