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家二爺被我掐住脖子之後,頓時連聲求饒。
我看著他,不由得有些感慨。
就在幾個小時前,在金皇冠大酒店,這傢伙表現得多麼淡定?
他看見我的時候,臉上帶著濃濃的不屑。
現在呢?在我手裡求饒了?
看來世界上沒有什麼大氣的人,不過是所處的位置不同罷了。
就算是穆家二爺這種人,該慫的時候也得慫。
他把夏甜送到了罪山,我不可能饒了他,於是受上的力道一點點加重。
我現在即便只剩下一縷殘魂,可是藉助著馬老闆的肉身,也足以殺死他了。
但是在最後關頭,我始終有點下不去手。
我記得爺爺在的時候曾經跟我說過,敢殺鬼是一個標誌,殺了鬼,說明你不怯懦。
敢殺人,是另一個標誌。
有些壞人,必須要敢下手。不懲惡,如何揚善?
我每次問爺爺,他有沒有殺過人,他總是笑而不語。
我私底下覺得,爺爺應該是殺過的。
那時候年少輕狂,覺得殺人也不算什麼。
現在我忽然發現,原來殺一個人這麼難。
但是我也知道,我必須跨過這一關。
要救出爺爺,需要很多關要闖,如果因為一個敗類擋住了路,那就什麼也不要說了。
我咬了咬牙,受上的力道加重。
穆家二爺被我掐的烏目凸出。
他咧了咧嘴,掙扎著說:“我,我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你殺了我,恐怕日子不好過,這輩子只能在暗處活著了。”
我笑了:“是馬老闆殺的你,和我有什麼關係?”
穆家二爺微微一愣,他似乎剛剛醒悟過來,我上了馬老闆的身。
回頭他被我殺了,我不僅不會受到懲罰,反而他的朋友馬老闆要償命。
這個世界太不公平了。
穆家二爺臉上做出一副失落的表情來。
他放棄掙扎了,他打算死了。
穆家二爺的失落,並不是為馬老闆這個倒黴鬼失落,他只是失落自己不能繼續活下去罷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打算跨過內心深處的那一關。
這時候,慧靈在旁邊說道:“林楓,等等。”
我緩緩的回過頭來,看著她說:“怎麼了?”
慧靈低聲說:“留著他,也許還有用,在罪山,我們需要一個探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