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去哪裡”侍從問道
“百子關”
原本烏青的天氣,一片瀟肅。接連幾天這般灰濛濛的吊著,說要下雪,但始終無法落下。不知道從何時開始,竟然慢慢悠悠的飄出幾片雪花來,然後緩緩落下,給整個灰濛濛天色添出一絲生態來。
“駕,駕,駕”整個空曠的街道瞬間冷肅起來,溯游騎著馬快速的奔著百子關而去。一路上除了聽見那匹的滴答聲,還有就是抽動馬匹的聲音。“公子,你撐著,撐著阿游過來”
“駕,駕,駕”
百子關外
自清晨起,元彧率兵與梁軍於百子關外一決勝負,可誰知,除了元彧帶來的那兩千人馬,其餘計程車卒一夕之間全部臥床不起,腹瀉淋漓。除了元彧及原南境將領竇泰其餘將領全部如同中毒一般臥床難起。
無奈,元彧只能帶著這兩千士兵與梁軍一決高下。晌午時分,已經傳來元彧一行被逼近百子關鄰邑五子關附近。想來現在定是凶多吉少...
“殺啊”
“殺...”
“元鵬,現在什麼情況”元彧一邊抵抗著梁軍,一邊找到元鵬慰問現狀。
元鵬滿身鮮血的湊到元彧身邊,事態緩急的望著周邊,然後急切的說道:“公子,竇泰將軍山林被圍,與我們這邊無異,恐怕想要突圍出去十分困難,除非援兵能來,否則,我們這裡屈屈百人實在難以突出重圍”
“一定要堅守到最後,為竇泰將軍換取一線生機,屆時五子關定能收之麾下”
半柱香後,元彧一行只剩下十人不到,接連的魏卒緩緩倒地,鮮血將整個百子關染得一片殷紅...
“駕”
“駕”
“駕”
溯游駕著馬匹正一步步的趕到,元彧這邊已經接近全軍覆滅,穿著銀袍手握長劍的元彧此刻身上全是一片的鮮紅,盔甲上沾著的不是他的鮮血便是魏軍,梁軍的。
“殺了他”百子關上,站著的守城將領伸手一揮,一群梁軍圍成一個大圓圈將元彧團團圍住,就在這時,溯游騎著馬匹,一襲紅妝快速的奔著梁軍而來。
“怎麼會有一個女人”梁軍將領站在城樓上,滿是疑惑的望著策馬而來的溯游,甚是不解。
就在此時,一個小兵快速的跑上城樓傳話“將軍,豫南侯有命不能傷了夫人,魏軍主帥元彧當斬不饒”
守城將領一聽,當即對著城樓之下喊道:“立即誅殺元彧,不得有誤”
聽到守城將軍這般言論,城下計程車兵正要揮刀而向,溯游俯身一把抓過地上的刀柄,快速的騎著馬朝著人群中的梁軍砍去。梁軍見溯游一襲嫁衣衝到戰場,正要一長矛將她挑下馬來,見溯游有危險,城上的府兵立馬喊道:“此乃豫南侯夫人,不可傷到夫人”
聽完城牆上將領這般喧喊,正要揮刀而向梁軍頓時不知所措起來。溯游見狀快速的衝進人群,一把抓起元彧將他拽上馬來。“遊兒,你怎麼來了”元彧緊抱著溯游問道
“你受傷了,我帶你離開這裡”溯游騎著馬,大概瞥了眼元彧的傷勢,一路快速的駕馬而走,地上的梁軍見到這般,也著實不知如何是好。就在此時,豫南侯蕭眴走上城牆:“侯爺”一眾將領衝著豫南侯行禮問安。
“侯爺,我們盡力了,夫人她...”
蕭眴見狀,並未說半句,伸手說道:“弓來”說著,旁邊的將領快速的遞給蕭眴一把弓箭,只見蕭眴對準元彧快速的拉弓搭箭。只聽見“碰”的一聲,箭矢已然離弓。蕭眴對著旁邊的將領說道:“一個時辰後,沿著血跡,將夫人帶回來,切記,不可傷到夫人”
“諾”士卒報十回應。
溯游騎馬一路狂奔,見一路無人追逐,便稍緩節奏的說著:“公子,我們安全了”她回頭望了眼元彧,馬匹剛走了幾步,元彧便無力的從馬上墜落。
“公子,公子”溯游快速的下馬,一把將元彧抱起,在他後肩,溯游忽然覺得一片溼潤,她緩緩地將後從元彧後背伸出,只見的鮮紅的血跡已經染紅了她的手指。
溯游朝著他的背部望去,只見上面 插著一支入骨很深的箭矢,難怪他這一路都不說話,肯定難受壞了,不告訴她,肯定是害怕她擔心,可現在看來,溯游何止是擔心,簡直傷心欲絕。
“你中箭了,為什麼強忍著不告訴我,你為什麼不說,你起來,我帶你去找大夫”溯游瞬間茫然無措起來,她急的眼淚直流,她想抱起元彧,可是掙扎了些許,都沒有力氣將他抱起來。
“遊兒,別去了,我知道,我大限已至,這樣也好,讓我靜靜的看看你,此生無憾了”元彧的鼻息很輕,輕的像是跌落在塵埃當中一樣。
元彧使出全身的力氣想要去撫摸溯游的臉頰,他無力的說道:“遊兒穿嫁衣的樣子可真美,可惜,我看不到你兒孫滿堂那一幕了”說完,元彧哽咽的吐出一口鮮血嗎,然後用盡全力的說道:“遊兒你回去,豫南王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好男兒,他會照顧你一生一世的,從今天起,你就忘了我吧!忘了那個讓你一直傷心難過的騙,騙子”說完,元彧緩緩的閉眼,原本耷拉在溯游臉上的手指也瞬間滑落下來。
“阿彧,阿彧你醒醒,你醒醒啊!”溯游撕心裂肺的呼喊著元彧的名字,可惜他再也聽不見了。片大的鵝毛瞬間從天空中滑落,一片一片,不到瞬間就沾溼了她的髮髻。在冰冷的雪地裡,她幾乎已經失去所有的知覺,溯游知道,元彧已經離開她了,這一次,再也不會回來了。
“阿彧,我來陪你了”說道著,溯游拿起扎入元彧的箭矢,朝著自己的腹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