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夢見遊兒了,她一襲紅衣,站在城門之上,本王想要攔住她,最終她還是從城樓上跳了下去。”
一切彷彿夢境,但又十分的真實。自南梁回來已經三月有餘,元彧一直不敢去打探溯游近況,自從他成功挑撥爾朱一脈,現在更是被爾朱兆視為骨刺。現在對於他而言,當初答應元寶炬的一諾已經實現,至於其他也是無憾了,唯獨溯游,他自知從未虧欠於任何人,但但只負她一人。
一想到夢境中,溯游衣著嫁衣縱牆而下,元彧便膽戰心驚再也不敢入夢。“元鵬,遊兒在南梁如何了,可派人打聽到”
元鵬緩緩地鞠了個恭然後說道:“回公子,溯游姑娘在南梁一切安好,聽聞溯洄郡主將溯游姑娘接回自己府中,現在溯游姑娘已恢復自由之身”
“如此甚好,甚好”元彧說完,不免壓壓心驚。
見元彧起床,元鵬緩緩的問道:“公子不在睡會了嗎?”
“不睡了,元鵬準備筆墨”說著,元彧便朝著書桌的防線而去...
“諾”
元彧緩緩提筆,著墨寫下:
一縷煙歌,兩重清秋。三五行人,在旅途...
四目遙望,八方共賞。七九之月,最是怡情百花爭豔,千姿萬態不覺重樓
夾道小客,最是清幽。石砌小路,鳥語凝眸何物解幹愁,三秋桂子,十里荷花嘆遍一季芬悠
晨起霜花髙潔,濁酒清茶一杯,殘簾露竹。三國尤盼三顧廬,風霜雨雪最是風情,青山綠水屬《蘭亭》。文人雅士,臨秋懼愁。劉朗之詩,不與眾人同,愛秋之意勝與五柳。梅蘭松菊,各具特色,誰言雨方休。哽咽自難留,多情亦悲徒。
“公子之詩句,越發的讓人感覺到悲傷了”元鵬看了眼元彧寫的詩句,知道他此刻心中義憤難鳴,更知其心思憂國,感嘆方酋。
“其實能讓人心寒的何止是天氣,不過人心罷了”說罷,元彧將毛筆一丟,重重的擊在其寫的詩句上。然後對著元鵬說道:“更衣,我要去見爾朱兆”
“諾”元鵬緩緩地說道,然後便快步的去元彧準備衣物。
自爾朱兆休養期間,便很少見客,府中之事一般都由爾朱嫣幫著處理了,自從爾朱世隆來信後,將長女爾朱敏嫁與元曄緩和爾朱氏叔侄關係,爾朱兆就更為痛恨元彧等人,雖說現在爾朱兆與爾朱仲遠和爾朱世隆關係上有所緩和,經過上次事件,讓爾朱兆清晰的明白將來同此二人分道揚鑣是遲早的時期。
侍從通報元彧求見,爾朱兆聽聞,滿是憤恨聽也未聽便想砍了元彧的人頭,礙於高歡侯景等人勸說,只好作罷。
“你說,此等反覆無常之人,本將軍不殺他,已經讓他感恩戴德的了,現在居然還敢明目張膽的求見,他難道不知道夾著尾巴做人嗎?”爾朱兆一臉憤怒的說道著,恨不得分分鐘就送元彧去見閻王。
“阿兆,元彧此人頗有盛名,你這般對他,難免堵住悠悠眾口,你若不想見,想個辦法讓他回去就好了”爾朱嫣說完,爾朱兆愛答不理的揮了揮手讓侍從照著去辦,片刻中後,侍從再次來報:“稟報大將軍,臨淮王他不肯走,非要見到將軍不可”
一聽到這裡,爾朱兆差不多快要從主座上跳起來,怒吼的說道:“他還想做什麼,一個落魄王爺,真以為自己是諸葛亮了,本王生平最恨書生,尤其是他這樣衣冠楚楚的白衣書生,看了就頭疼,有什麼辦法,將他打發了去”
爾朱兆說道這裡,侯莫陳崇忽然跳脫出來說道:“大將軍,小人有一計可行”說著,他看了看眾人,一副賣關子的模樣說道著。
“有什麼屁快點放”爾朱兆一臉不耐煩的說道,說實話,爾朱兆此人還是十分幼稚的,特別愛按照喜好做事,至於這份喜好背後是好是壞,他從來不去深思熟慮,以前有爾朱榮在,這些愛好還有人壓制,現在全然像是放飛的風箏一樣。
與其說爾朱兆不喜歡元彧這樣的書生孺人,其實他也不喜歡像侯莫陳崇這般睚眥必報之人,且不說別的,侯莫陳崇此人目眥盡顯貪婪,面色黝黑,額窄腮寬像極了偷人東西的老鼠,別的不說,單憑這咬住人不放的這一點,真的和過街一般,令人厭惡。
“回大將軍,既然這個元彧不知道急流勇退,我們不放讓他去接替侯莫陳崇將軍鎮守南疆邊界,我記得這位臨淮王在南朝頗得南梁皇帝喜歡,要是這南梁皇帝知道他喜歡的臨淮王轉頭便將狼手伸向大梁,不知道他會有何感想”說完,爾朱兆覺得侯莫陳崇此計甚為靈動;
“尚樂此言,頗有道理,不管這元彧倒時候怎麼選擇,本王都會收拾他,這樣就不怕天下悠悠之口了,屆時他若不肯出兵本王就治他個延緩軍機之罪,他若出兵,南梁定不饒恕”說完,爾朱兆不由得從帥位上走了下來,拍了拍侯莫陳崇的肩膀說道:“尚樂最知我心,此事就按照尚樂所言”說罷,他低頭對著侯莫陳崇說道:“此事你去辦,別讓我失望啊!”
說罷,爾朱兆拍了拍侯莫陳崇的肩膀然後朝著高歡等人的方向而去。
“臨淮王不必在這裡久留了,大將軍已經下了軍令,令臨淮王即日啟程前往南境替換在南境當值的將軍慕容紹宗大將之位,即刻起,攻打南梁,不得有誤”
說著,侯莫陳崇將爾朱兆的軍令遞給元彧身上一拍,然後走掉...
“公子,現在怎麼辦”元鵬一臉驚慌的望著元彧。
元彧呆呆的站在原地,緩聲說道:“別慌,此事我來應付”
北魏打算進攻南梁的訊息瞬間傳到南梁,梁帝聽說後,更是氣憤不已嗎,在朝堂上又摔奏摺又摔果盤,來回踱步的謾罵道:“這元彧小子,居然這般待我,我待他一片赤誠,居然反過來要求爾朱兆那混小子過來攻打我”
說道這裡,梁武帝不免有些氣鼓鼓的來回亂轉,梁朝上下,自陳慶之告老還鄉後,豫南侯蕭眴一時之間成為梁帝最受寵愛的愛將。
“陛下,老奴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說著,陳建孫立馬走到梁帝跟前
“都這個時候了,你就別跟寡人打啞謎了,有什麼話,快說”說道著,陳建孫緩緩地走到梁帝跟前,悄悄的對著他的耳邊說道:“這溯游姑娘還在南梁,聽聞豫南侯蕭眴對溯游姑娘有意,不若陛下做個順水人情,讓溯游姑娘風光大嫁,豫南侯定能感謝陛下的恩情,至於這臨淮王嘛,也別說陛下不偏袒他”
說道這裡,簫衍原本緊張的臉上瞬間擠出一絲詭異的笑容出來,他指著陳建孫的臉頰說道:“你這個壞東西,著實古靈精怪的很,就按照你說的去辦吧”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