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高歡且聽姑娘與我道來”
爾朱嫣緩緩一笑,“你看”說著她將扇面緩緩地展開,指向其中一小段被人忽略掉的地方,然後緩緩的說:“公子所愛,不過阡陌交通,雞犬相聞,林深時見鹿,溪午不聞鍾。世人皆言麋鹿膽小,見人即躲,在看此處,犬羊麋鹿親切如一。鹿和犬羊本不能同時存在,世人覺得大同實為荒謬,不過此畫作者能將人、景、物三者合一,可見其高妙之處”
高歡見狀,指了指畫中林間的一小撮軍隊,然後說道:“世人皆說飛鳥盡,良弓藏。若無此秩序,何來的大同”
爾朱嫣看完,便淡然一笑。“好一個大同。看此作,定是出於名家之手,如此良作,所表達之景象”
高歡看向爾朱嫣,不自覺的與爾朱嫣在一點一滴中緩緩靠近“那麼姑娘相信,來日,我大魏是否能迎來一統之盛況”
爾朱嫣不知道,她望著天上的一尊明月緩緩地說道“他日之期不可期,今日之時多勉勵”
“那麼此扇就送給姑娘”爾朱嫣說完,高歡便將這柄扇子對著摺好,遞給正在看明月的爾朱嫣身邊。
爾朱嫣一見,頓時大驚,連忙揮手推卻“此扇為絕世名畫,況且價值連城。爾朱嫣不能收,況且,文人榷扇為附庸風雅之器物,而我榷扇,只是為護己之武器,如此一來,便會辜負繪畫此扇之人”
見爾朱嫣推遲,高歡頓時不知所措,他連忙解釋道:“我將此畫送與姑娘,並非有其他用意,只是想要博得姑娘開心”
“將軍用如此器物,只為博得佳人一笑,想來,將軍不知,如此貴重之物,我家姐姐只是不知其中珍貴,將軍豪爽,軍中皆有知曉,不過,將軍既知我家姐姐身份特殊,還望不要給她造成困擾”
不知從何時,宇文泰突然執著燈籠走到爾朱嫣身邊。他見高歡同爾朱嫣在此地閒聊多時,便不顧禮節的闖了進來。
“阿泰來了”爾朱嫣看了看宇文泰,不知為何竟然有一絲尷尬之感。她的手裡還拿著高歡強硬推給她的扇子,見宇文泰沉著臉,又不知道如何應對。
宇文泰見狀,二話沒說的在爾朱嫣手中抽出扇子,然後只聽見“咚”的一聲,扇子被開啟,宇文泰看了一眼後,便再次快速的將扇子閉上。“如此貴重之物,將軍還是自己小心收好為重,切莫在交由第二人勘探”話畢,宇文泰快速的將扇子插回高歡手上。然後一臉陰沉的對著爾朱嫣說道:“姐姐,為時不晚了,我護送姐姐回營帳吧”
“那”爾朱嫣本想和高歡好生的說上句道別,還不等她說完,便被宇文泰給一把拽走了“阿泰,你幹嘛”她望著站在原地的高歡,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略顯尷尬的說:“高兄,我們隨後在約,隨後在”
“走啦你,隨後約什麼”宇文泰硬生生的拽著他,彷彿是耕夫在拽耕地的耕牛一般生拉硬拽嗎。
“宇文泰,你給我鬆手”
只見的一會功夫不到,宇文泰已經拉著爾朱嫣的衣袖走出了很遠
“鬆了”宇文泰一見爾朱嫣生氣了,便立馬鬆開爾朱嫣的手,然後一副氣鼓鼓的樣子,對爾朱嫣不作搭理。
“我教你仁、義、禮、智、信,結果你就是這樣做的,你這樣,讓人家高將軍很難下的來臺,你知道嗎?”爾朱嫣一副老生常談的開始教訓打亂她同高歡暢聊的宇文泰。
宇文泰頓時不解的問爾朱嫣“黑瀨不知今天究竟是觸犯了姐姐的哪一項規矩,姐姐竟然生如此大的怨氣,還是說,姐姐看上那個叫高歡的小白臉了”
“你胡說什麼”聽完宇文泰的話語,爾朱嫣只覺得臉頰一陣燥紅,要是平常,就算她再怎麼和爾朱嫣互懟,爾朱嫣也絕不會出現這種狀況,這一點或許連爾朱嫣自己也不知道,自從再次遇見高歡,他竟然在潛意識裡居然有這麼多的變化。
“我沒有”爾朱嫣還想解釋的瞪著他
“你騙人,你臉都紅了”說完宇文泰恨不得蹦起來,他知道他是打不過爾朱嫣的,只能靠著嗓子吼,最起碼在嗓門這裡他是能占上上風的。
“我沒有臉紅,我這是熱的了”說完,爾朱嫣立馬打著掩飾的,胡亂的扇打著扇子。
“你熱嗎?這是秋天哪有那麼熱”說著宇文泰的語氣逐漸低垂下來。爾朱嫣也感覺到這個季節扇扇子,真的不會覺得有幾分涼快。
“我”爾朱嫣瞬間也不知道如何去解釋她這種奇怪的行徑。
宇文泰見狀,一臉的生無可戀,他滿是哀怨的說“你就是喜歡上這個小白臉了,我們家大黑臉怎麼辦啊”
“什麼大黑臉”爾朱嫣看向宇文泰,只見的宇文泰一副哭笑不得的樣子
“就是我家老嶽啊”宇文泰回答
爾朱嫣見狀,頓時覺得前言不搭後語的看了眼宇文泰,見他一臉的認真勁,爾朱嫣用食指對著宇文泰的額頭推了推“我和賀拔大哥我們之間清清白白的,我們之間絕對沒有兒女私情,你一個小孩子,你胡說什麼”
“你對大黑臉真的沒有一點點感覺嗎?”宇文泰不死心的問爾朱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