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公子可否會彈古箏?可否彈奏一曲?葉傾城眼神帶著一絲希冀的模樣問道。
君莫塵點了點頭回應著:“會一點點,語落後走過去拿起那把古琴,席坐在地。”
嗡……
君莫塵指尖輕觸了一根琴絃,似乎是在談試音質,又或者在尋找感覺。
彈古琴,是一種文雅高尚的事情。
其實,君莫塵前世,業餘愛好就喜歡彈古琴古箏,還有吉他,其造詣頗為高深。
隨著君莫塵的指尖在古琴上波動著,琴聲委婉連綿,如同山泉從幽谷中婉蜓而來,波動著人的內心深處。
優美的旋律有序的跳動著,伈入心扉,漸漸的,葉傾城不知覺的閉上了眼睛,彷彿看到了自己腦海中的畫面。
那是一個小鎮,生活著與世無爭的村民們,有忙碌的農夫,有下水的漁民,還有那賢惠的妻子,還有一群在烈日炎下玩耍的孩童,還有鎮中唯一的一家戲臺,經常在小鎮上唱戲,演戲於鎮民們聽,生活看起來是如此的諧意。
就在葉傾城感到心情無比愉悅的時候,突然,君莫塵的雙手加快了彈奏的速度。
“畫面突然一轉,小鎮一片狼藉,鎮民們恐慌四處逃散,遍地血骨殘屍,整個小鎮的空氣中充滿了血腥味,狠狠的撞擊著人的心臟”。
原來是入侵的蠻人,燒殺搶掠這個小鎮,聽聞這小鎮上有一家戲臺,戲名遠揚,於是點名讓這家戲臺的人去給他們唱戲,否則,就殺光整個小鎮的鎮民們。
戲臺的人沒有拒絕,次日黃昏時刻,整個小鎮一片寂靜,映襯著戲院裡燈火通明,哪些蠻人都坐在戲臺下,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肆虐談笑。
“咚”!
鑼鼓敲響,戲幕拉開,好戲開場了。
臺上戲子唱的乃是情不知所起,奈何緣淺,向來情深,臺下坐的是豺狼虎豹蠻夷,惡鬼當道。
隨著戲臺上的鼓聲越發急切,戲子的唱腔愈發悲憤,而臺下那些蠻夷似乎也怔住了,就在此時,臺上的一位演戲的老者大喝一聲。
“點火”!
直到那些蠻夷發覺後,火勢卻早已蔓延整個戲院,想逃出去發現出口已經被封死,整座戲院都在他們不知覺中潑灑了燃油。
而臺上的戲子還在唱著戲……
“俺曾見金陵玉殿鶯啼曉,秦淮水榭花開早,誰知道容易冰消。眼看他起朱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風流黨,將五十載興亡看飽………”。
戲院樓塌了,戲卻未終。
“弶”……
當最後一根琴絃落下,君莫塵停下了雙手,輕嘆一聲,久久不語。
而此時的葉傾城,那無可挑剔的小臉已經全然滯住了,她還沒有完全從那琴聲中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