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套話

他們在柳柳的帶領下,穿過一群鶯鶯燕燕,上了樓,七拐八拐,才來到思思姑娘的房門錢,這裡僻靜不少,樓下尋歡作樂的聲音基本上聽不見了。

“思思,客人進來了啊。”柳柳在門外喊了一聲,便推開門,“公子可還要點別的姑娘?”

“不用了,你先下去吧,有什麼需要再叫你。”二皇子笑著打發走了柳柳姑娘。

柳柳側身讓他們進去,“好,那你們玩的盡心啊,我就先下去了,有事叫我啊。”

柳柳姑娘一離開,他們三人便進去,反手將門合上了。

楚青離四處張望一番,才看到思思姑娘端坐在珠簾之後,抱著一個琵琶,“公子,思思先給你們彈首曲子如何?”

“好啊,聽聞思思姑娘最擅長琵琶,今日能聽姑娘彈上一曲,實在是三生有幸啊。”二皇子對著蕭磐和楚青離眨眨眼,讓他們先坐下,先沉住氣,等思思姑娘放鬆警惕再問也不遲。

一曲結束,二皇子適時地鼓起掌來,楚青離和蕭磐也緊隨其後,裝作十分欣賞的樣子。“思思姑娘忽然名不虛傳啊,你說是吧,蕭大哥?”楚青離詢問蕭磐。

“彈得是很好,琵琶最是難習,姑娘能有此造詣,定是天資聰穎。”蕭磐難得如此溫柔的夸人,還真讓人尤為不適應。

思思姑娘掩面輕笑,“公子謬讚了,不過是頓吃些苦頭罷了,哪裡就天資聰穎了。”

思思姑娘邁著輕盈地步伐,走過來給他們斟酒,走到楚青離面前時,眼神在她身上一掃,便已經發覺不對勁,“這位小公子的衣裳有些不合身,要不脫下來,思思給你改改?”

這姑娘好巧的心,楚青離只是坐著,她都能看出來,楚青離笑著解釋道:“不瞞思思姑娘,這位是我家少爺,”楚青離指了指蕭磐,“我不過是他的一個書童罷了,今日也是公子想帶我來見見世面,才借了我這身衣裳,可是我天生粗笨,穿上也不龍袍也不像太子。”

“公子說笑了,思思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怕公子穿的不舒服罷了。”思思始終微笑著,沒有因為楚青離說自己是下人而面露鄙夷之色,看來這思思姑娘確實飽讀詩書。

“聽聞思思姑娘仰慕者眾多,甚至有人不惜花重金,只為了見思思姑娘一面。”蕭磐出聲道。

楚青離看著蕭磐,這不就是在說他自己嘛,一百兩可不就是重金嘛。

這本是誇讚思思姑娘,可是她卻愁眉苦臉,看上去十分哀愁。楚青離關心地詢問:“思思姑娘怎麼了?可是我家公子說錯了什麼?”

思思姑娘輕輕搖頭,“沒有,公子說的不錯,我雖仰慕者眾多,可是又有幾個人是真心的呢?不過是為了我這片刻的容顏罷了。”

這思思姑娘還是位多愁善感之人。

“可我聽聞這李府的公子可是對你用情至深,難道他對姑娘也不是真心嘛?”蕭磐終於將話題引到了李公子身上。

思思姑娘又是嘆了一口氣,“他雖是喜歡我,也說過要替我贖身的事,可是,他男人的心變的何其之快?他之前不也是百般追求他的妻子,可是成婚之後呢,又百般凌辱,誰能保證我日後不會是這樣的下場?”

這思思姑娘果然知道李府中的事情。

“哎!這樣的男人實在是太可恨,怪不得被人害死。”二皇子仰頭飲了一杯酒,感慨著說道。

思思姑娘斟酒的手一抖,“什麼?李公子死了?”思思姑娘睜大眼睛,像是受了驚嚇。

“怎麼,思思姑娘不知道嗎?”楚青離看著思思姑娘驚訝的模樣,不像是裝出來的。

思思姑娘半晌才反應過來,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我這幾日一直病著,沒有接觸外面的人,所以李府發生的事情,我也沒有聽聞,不過,李公子確實許久沒有來找過我了。”

本來楚青離還以為柳柳姑娘說思思病著,不過是想抬價罷了,沒想到還是真的。

楚青離打趣著,“思思姑娘,這李公子不會是為了姑娘與人爭風吃醋,才惹了仇家吧。”楚青離裝作不經意的開口。

思思姑娘一聽就不樂意了,畢竟誰也不希望自己會與命案有關,“這位公子可要慎言,絕沒有這樣的事。”

見思思姑娘臉色不悅,楚青離也立馬賠罪,“姑娘說的是,我不過是隨口一說罷了,姑娘別跟我一般見識,我就是個粗人,不會說話,來,我敬姑娘一杯,還希望姑娘大人有大量。”楚青離舉起酒杯,對著思思姑娘。

思思姑娘嘆了口氣,“思思也不是什麼大家閨秀,哪裡擔得起公子如此?”思思姑娘消了氣,她不過是青樓女子,哪有資格生客人的氣。

楚青離將酒杯裡的酒一飲而盡,隨即豪爽一笑,“這麼說,思思姑娘是原諒我了?”

思思姑娘輕笑,“公子嚴重了。”

“對了,思思姑娘,這李府也是鶴州的大戶人家了,突然出了命案,我們也是很好奇,不知道姑娘知不知道些什麼?”蕭磐總是能在情形走偏的時候,將話題重新拉到案件上。

楚青離也跟著點頭,“是啊,這死的著實蹊蹺,讓人好生奇怪呢。”

但是思思姑娘卻對他們起了疑心,“你們……並非是來青樓尋樂,是為了打聽李府的事情?你們究竟是什麼人?”思思姑娘趕緊起身向後退,像是躲避瘟神一般。

“我們當然是來看思思姑娘的人,哪有男子看到思思姑娘的美貌,還能想著其他事情呢?只不過我們三人有些好奇,看到思思姑娘就想起來了,便隨口問一句,姑娘不必驚慌。”二皇子裝作若如其事,冷靜地應對。

在青樓這個地方,倒是發揮出二皇子的真正實力了。

二皇子雖是這麼解釋,但總是提到命案,思思姑娘難免不悅,“既然都是來尋樂的,就不要提那些不痛快的事情了。”對於李公子的事情,她還是不願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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