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吧。”天照木訥地回答。
並不是受到太大打擊,自從他看淡生死那一刻,便有直覺到,他隨時會死去。
並不是意外等外在因素導致,沈祇靜所看見的未來是世界萬物理所當然的發展。換言之,漸漸將他逼至死路的,是周圍人物環境以及他自身。
“所以我才來到了初終,你想讓我反抗命運活下去,確實,以前的生活太無聊了。”可只要去做就能做到麼?他本就對活著感到枯燥。
活著就是為了受苦,只是向著死亡前進,正因為他有這種想法,才會漸漸抑鬱。在一無所有的前進道路里,四處探索著若有若無的目標。而幼時所立下要打破命運的誓言,是那荒蕪之中血紅的彼岸花。
人類在得知自己死期時會做些什麼呢?
無非是內心深處想做的事罷了。
連這樣的命運也要違抗麼?至死都要做違心的事麼?
如果這就是他的命運,那自以為違抗命運的他,也只不過是順著悽慘的命運走到終點而已。
抑鬱並不舒服,因此人們互相勉勵著前行。
“就是明天了,前去試探敵人的底細。”沈祇靜起身,她永遠都有做不完的事,必須時刻觀測世界的變化才能讓預測的未來精準無誤。“看一下手機,5秒後會有新訊息的。”
天照摸了摸口袋,可他出來根本沒有帶手機。
那是黑管發給他的訊息,講的正是潛入的事。雖然派不上什麼用場,但他還是打算隨他們一同前去。
很快便到了第二天。
他們成為其中一輛來往的車輛。
在下車時分道揚鑣,按照計劃前往自己的目的地。
大家都稍微做了些偽裝,雖然此行不需要戰鬥,但儘量掩人耳目也能減少不必要的麻煩,天照又戴上了黑色的假髮,忒彌也不由分說地跟了過來。實驗室,博物館,他們四處探索打聽變異生物的訊息,哪怕只是一小點情報,也算是收穫。
埋藏著真正有用資訊的地點不可能會讓他們知道,為此只能展開地毯式搜尋。
小影與夏零憑藉無序之理,像刺客一樣輕鬆地進入了存有高階機密的地點。
凱與隊長沒有理這方面的優勢,只能去一些對外開放的展覽中心。
言荒則閒逛起來,四處買些吃吃喝喝的。
晝夜與長空坐在車裡,長空透過螢幕定位掌握這每個人的動向,晝夜吸了口煙,將菸灰彈出車外。
世界生物博物館內,檢票處的人群漸漸躁動起來。檢票員工作了十幾年也沒見過這種光景:那是從漫畫中走出,從天上降臨的天使,她的一舉一動洋溢著令人心曠神怡的氣場,讓人禁不住想要靠近,想要去搭話,卻又覺得這些舉動會玷汙她的美而不敢上前。遊客路人就這樣慢慢地圍繞起來,心情激動。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身邊那個礙眼的普通人,看上去平平無奇,帶著一副很蠢的眼睛,臉上也是一副很蠢的表情。可偏偏就是這樣的癩蛤蟆,可以待在天鵝身邊,令人妒羨。仙氣十足的女孩了檢完票,拉起癩蛤蟆的手,從入口走進。
“成功混入了。”天照反手握住忒彌的手腕,靠著多年的本能尋到了一個人跡罕至的地方,然後長長地出了口氣,“那群人的目光像刀一樣,差點我就被幹掉了。”
忒彌露了個笑容,用另一隻空著的手指著前方。“照,好像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