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跑了幾家店,家家都是這個說法。
阮稚給不出醫生處方,沒有人敢給她開安眠藥。
“阮小姐,要不咱們去醫院看看吧?”小柔說。
阮稚搖頭,“沒用的,失眠這問題不是太嚴重的話,醫生根本不會管。”
外人所不知道的是,奶奶去世的那段時間,阮稚陷入了很嚴重的睡眠困難。她將自己關在房間裡,整夜整夜的不睡覺,幾乎哭幹了所有的眼淚。
最後因此被送進醫院,還在ICU裡呆了一段時間。
出院後,她的睡眠依舊困難。
曾經去看過醫生,但醫生說她是心理問題,需要找心理醫生治療。
“阮小姐,要不要告訴明總?”
阮稚拉回思緒,看向身邊的助理,給予她一個威脅的眼神,“小柔,你要是敢把這件事告訴明朗,信不信我吃了你?”
小柔:“……”
阮稚揉了揉太陽穴,“我沒事,會調節好的。”
說調節,可並不是那麼好調節的。
當晚,阮稚躺在床上,又開始了她的睡眠困難症。
九點躺下,一直到十二點,愣是沒睡著。
躺的時間越久,心情就越發煩躁。
最後她只能起床,赤著腳下了樓。
走進廚房,從酒櫃裡拿出了一瓶紅酒。
阮稚平時不怎麼喝酒,但是此刻,她覺得也只有酒能讓她安靜下來。
或許喝醉了,就能倒頭就睡了。
紅酒味道微甜,喝著挺上頭的。
阮稚就站在那,一杯一杯的,很快,瓶子裡的酒被喝掉了一大半。
“嗝~”她打了個酒嗝,拿著瓶子看了看,皺眉,“怎麼喝不醉呢?”
她都快喝飽了,但是腦子依舊清醒的很。
院子外面,傳來汽車的引擎聲。
阮稚微微踮腳,透過廚房的窗戶,能看見隔壁院子裡,徐懷深的車緩緩停下來。
“徐醫生……”阮稚喃喃。
忽而想到什麼,放下酒瓶,果斷轉身,出了家門。
徐懷深剛從車上下來,正要往回走,就聽見有人叫他。
“喂!”
徐懷深腳步一頓,轉身,看向隔壁院子裡的女人。
她站在一盞路燈下,整個人都被暖白的燈光所籠罩,她披著長髮,穿著睡衣,看上去有些苦惱。
徐懷深雙手插兜,十分悠閒的打招呼,“還沒睡?”
“徐醫生,我有話跟你說。”阮稚說。
徐懷深挑眉,站在原地沒動。
兩人之間隔著一段距離,阮稚總覺得,隔著這麼一段距離說話,怪怪的。
她本來想,讓徐懷深自己走過來的。
但一想,是她有求於人,還是自己主動過去,顯得更有誠意一些。
阮稚往前走了兩步,就被院子中間的柵欄攔住了。
柵欄差不多到她膝蓋的位置,不算高,她想到那天徐懷深跨過去的樣子,有樣學樣,也抬起腳,先將左腳跨過去,再將右腳挪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