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蠹蟲??”
“沒錯,不要聽那條蠹蟲胡吹大氣,就憑它那點兒修為,想要化龍登天無異痴人說夢。
它之所以會被困在琴裡,完全是因為它藏身的那棵梧桐樹被天雷給劈了。
這雷劈木辟邪鎮妖,那蠹蟲又是個不走正道的主兒,自然就被困在其中,無法脫身了。”
聞聽自己今天居然是被一條大言不慚的蠹蟲給恐嚇了,楊孫二人忍不住相對苦笑,最後還是楊從循他率先打破了這陣令人尷尬的沉默。
“胡三兄弟,方才我聽你提到什麼‘雷劈木’,難道伍山長他那把寶琴竟然是用一截被雷劈過的梧桐樹芯做的不成?”
哪承想,楊從循他話音剛落,小胡三立刻就將腦袋飛快得搖晃起來。
“楊兄你想差了,這‘雷劈木’必須是被天雷擊打併引燃的‘雷擊樹’最後燒剩下的部分,端地是寶貴非常。
尋常的‘雷劈木’往往僅有兩三寸長,伍山長那把琴也只是琴頭釘琴柱的那一小塊地方才是真正的‘雷劈梧桐木’,剩下部分全是做琴的工匠拿尋常梧桐木冒充的。”
說完,小狐狸甩手扔下兩根已經被啃得溜光的雞腿骨,反手抄過自己的大尾巴來回摸索了兩下,接著就劈手向孫益亨丟出一塊四五寸長的黑木片。
“喏,這就是那琴上的‘雷劈木’。這麼好的東西胡三我可捨不得一把火燒掉,咱們仨見者有份,這塊就是孫兄你那份兒。”
說完,胡三雙爪一伸,又從盤中燒雞身上撕下一對翅膀,捧到嘴邊“啊嗚啊嗚”得啃了起來,這一邊啃一邊還不忘跟孫益亨交待。
“孫兄你可以尋一巧手匠人將這塊‘雷劈木’雕成一件辟邪鎮妖的護身符,無論是隨身佩戴還是轉贈他人,都是極好的東西。”
小狐狸這番話可把孫益亨樂得夠嗆,立即就不錯口得致謝道:“多謝大仙厚賜,小生這就下去知會後廚,讓他們把廚下所有的燒雞都給胡爺您包起來。”
這下輪到胡三笑得牙不見眼了:“好,好,那孫兄你快去快回?”
書說簡短,話說那孫益亨起身下樓跟酒樓得掌櫃吩咐包下捧月樓所有的燒雞之後,就再度笑嘻嘻得上樓,坐下繼續跟胡三楊從循兩人飲酒聊天。
然而孫益亨身下凳子還未坐熱之際,一直雙爪捧著雞肉大吃大啃的胡三突然“咦”了一聲,將爪上的雞肉向盤中一丟,雙腿用勁一蹬,翻身一個空心鷂子,就鑽到了桌子底下。
這時就聽雅間的房門“吱呀”一響,有兩個懷抱琵琶的美貌佳人裹著一陣香風走了進來。
打頭那個女子一見房中的孫益亨,頓時展顏一笑:“小孫少爺,聽說您把整個捧月樓的燒雞都給包下了?您這是要辦‘百雞宴’還是要開流水席啊?”
說罷,那女子又轉身衝著對坐的楊從循含笑欠身道:“公子萬福,奴家是蒔花館花朝雲。”,接著又朝著身後那名女子一指。
“這是奴家妹妹暮婉秋。今日聽聞公子您與孫少爺在此置酒高會,就讓奴家姐妹給爺唱只曲子助興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