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實是很被動的,總是沿著別人給她畫好的道路往前走。從前這個人是國公夫人,往後或許會是周太夫人,總之不會是她自己。
在她的準則之中,沿著那條道路走才是最好的選擇,做她們眼中乖巧聽話的好孩子,才是她最大的追求。
而她們也不會害她,景瑚說不上這是好還是壞。她只能默默的掏出手帕,替清柔擦了擦衣裙。
“那你今後有什麼打算呢?”
清柔笑了笑,到底是帶了些悽楚,她站起來,躲開了景瑚要替她擦拭衣裙水漬的手,“我能有什麼打算呢,只能祝他得一賢妻,幸福美滿的過完一生。”
“開年之後,很快便是我的春宴了,我也要好好的準備這件事,再過幾年,等我祖母為我精心挑選一處好的去處,嫁人生子,平靜的過完一生。”
“總之不要像我母親這樣,心不甘情不願的嫁給不想嫁的人,落到不想落的地方,生出了這些不該有的歪腦筋,害人也害己。”
清柔獨自一人進了內室,大約是要換去弄髒了的衣裙,也或許是不想讓景瑚見到她為這件事而傷神的樣子。
景瑚又靜坐了片刻,覺得多留也無益,便高聲道:“清姐兒,時候也不早了,我晚上要去侍奉祖母,便不在這裡久留了。”
她聽見裡面清柔若有似無的應了一聲,也就不再多話,向門外走去了。
寶藍正要往院中走,和盞夏兩個人推推搡搡的,也不知道在說什麼,看起來很熱鬧的樣子。
“你們兩個在說什麼呢?”
寶藍見景瑚出來,便掙脫了盞夏的手,笑著道:“奴婢和盞夏打了個賭,說明天會不會下雪。若是會下雪呢,盞夏就要給奴婢納一雙鞋墊,如若不然,則反過來奴婢送她一雙鞋墊。。”
景瑚抬頭望了望天,一片陰沉。天空中飄著許多厚重的雲,好像很快就要下起雨來一般。
盞夏也笑道:“前幾日就是這樣的天氣,也沒有下雪,寶藍姑娘這雙鞋墊是必要輸給奴婢的了。”
寶藍和她鬥著嘴,“前幾日不下雪,又不代表明日不下雪,你就等著瞧就是了。”
“等著瞧就等著瞧,我等著瞧你的鞋墊納的有多好呢。”
兩個小丫鬟又嘻嘻哈哈的鬧了一陣。景瑚便提醒盞夏,“你們家小姐恐怕這幾日精神都不會太好,你們還是要小心伺候著才是。若是有什麼不對,還是過來永寧郡王府報個信,或許我能勸住。”
盞夏鄭重的點了點頭。
景瑚又把目光投向了天空中,明日或許會下雪,又提醒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