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瑚不由得想起了柯明敘,他的訊息似乎一直很快,不知道他回去之後能不能收到訊息,又會有怎樣的評價。
她也有些想念她母妃,不知道此刻永寧郡王府裡是怎樣的光景。她的父親還躺在內室裡不知生死,她若是知道,又該有多焦心。
她總是想著亂七八糟的事情,她明白了為什麼母妃總說不捨得她遠嫁。若是像母妃這樣,與父母相隔千里,遇見這樣的事情都不知道要焦心成什麼樣。
外祖母和外祖父也只能是一直牽掛著她,養了她十幾年,哪怕每年都能收到成車的金銀禮物,風物土儀,又哪裡比得上兒孫繞膝的幸福呢。
大約又等了一炷香的時間,那大夫才從內室裡出來了。長輩們忙圍上去詢問外祖父的病情,正好許雁僑也侍奉著汪老夫人從另一側過來。
景瑚只好先迎上去,“不是讓您好好休息麼,您怎麼又出來了。”
汪老夫人看起來很焦急,只是望著兒子與兒子聚集的地方,根本就無心回應景瑚的話,許雁僑只好道:“勸了祖母半日,見她實在沒法安枕,只好侍奉著她過來了。”
“祖父的病可有訊息了,大夫到底怎麼說?“
景瑚答她的話,“還不知道呢,外祖母,您先在一邊坐著,等舅舅他們問完話了,一定會過來同您說的。”
又等了片刻,過來的人是二舅舅,“母親,大夫說父親此刻已經醒了,只是不能再著急動氣了,不然恐有中風的危險。您要不要去見父親一面?”
汪老夫人也不要人攙扶,著急忙慌的就要往屋裡走。二舅舅快步扶住了她,又對景瑚和許雁僑道:“大夫說最好不要一下子進去太多的人,瑚兒和僑姐兒還是先回去,明早再來探望吧。”
景瑚和許雁僑對視了一眼,只好行了禮,停在原地,沒有跟過去。
那一邊崔氏又過來安排兩個小娘子,“瑚兒和僑姐兒就不要在這裡了,早些回去休息,有什麼訊息都會抱給你們知道的。”
今日的許家人面色看來都有幾分憔悴。原本多多少少都能和當朝太子有些關係,此時太子被廢,從前的一切自然都煙消雲散了。
她的女兒許雁伽畢竟才剛剛出嫁,會不會有影響,也是說不定的事情。
長輩的意思都是讓她們先回去,景瑚也就沒有再堅持,“辛苦舅舅和舅母們了,若是有什麼事,一定要遣人過來告訴我們。”
崔氏點了點頭,又和她們擺了擺手,“快回去吧。”
景瑚和許雁僑的院子在同一個方向,她們沿著掛著燈籠的迴廊往自己的院子走。
開始的時候很沉默,而後許雁僑開了口,“如今太子爺不再是太子,那位傳奇的堂姑母,終於是要完全的退出燕梁人的視線了。”
景瑚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她不明白有那麼多事情可以感慨,為什麼許雁僑偏偏挑了這一件。